萱将裹着孩子的棉布打开,果然见细小的腿上有一个明显的红色胎记。
她将孩子重新裹好,问道:“庭夙,孩子的娘亲来了,我们把孩子还给她好不好?”
庭夙一怔,脸上瞬时爬上扭曲的戾气:“不可以!灵儿是我的,我要保护她!”
宋云萱愈发放软了语气,劝道:“庭夙,孩子只有跟在亲娘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你不想让灵儿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吧。”
庭夙抱紧怀中的孩子默默地低着头不语,正当宋云萱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是深痛的自责与惶惑:“勾陈姐姐,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所以你要把灵儿带走?”
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哽咽,宋云萱只觉心中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庭夙的伤太深了,这个孩子几乎是他的另一种救赎,是他对当年不幸惨死的金灵儿另一种形式上的补偿。
但他们不可以在这个紧要关头将一个还需要人随时照顾的孩子带在身边。
宋云萱忍不住伸手像长辈似的轻轻抚了抚他鬓边的发,柔声道:“庭夙,不是你做的不好,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我不是要把灵儿带走,只是要她回到自己的亲生爹娘身边,以后你要是想她了还可以去看她。”
庭夙沉默了许久,怀中的孩子许是吃饱了竟伸出小手轻轻地蹭他的脸,庭夙肩头微微一震,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声地将孩子抱给宋云萱,转身出去了。
......
将孩子交给那对夫妇后,庭夙便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无悲无喜的青年,他木木然守在自己该待的地方,眼里那一丝令人动容的情绪也尽数掩埋。
天色将明,宋云萱和涂甄臻准备送永宁出城,宋云萱离开小院暗中保护,她离开前一向泰然处之的涂甄臻却有些心神不宁,向她道:“这个孩子出现地蹊跷,我总觉得不对,这几天庭夙还是不要跟着我们了,就让他原地待命,公主有我们两个保护。”
“就这么办吧,等落河郡风头过了,就让庭夙先回灵犀宫吧。”
但庭夙失踪了,他身手了当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计划不能因为庭夙停滞不前,宋云萱虽然知道有人借助庭夙从中作梗,然,他们只能十二分精神护送永宁。
————————————————
和亲队伍在翌日凌晨就出发,落河郡百姓们夹道欢送,守城官兵自然择重守在各个重要官道上。
涂甄臻带着永宁扮成百姓的模样隐藏在人群中间,看着神采飞扬的呼延灼带着他的马队、以及华丽的和亲马车缓缓走出城外。
和亲队走后,落河郡的守卫便稍微松了许多,宋云萱暗中保护永宁和涂甄臻出城,三人直到出了落河郡事情一直很顺利,甚至可以说到了成渝关都没有出现任何的状况。
宋云萱不敢保证自己和裴澈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特别是背后有卫简和夜月的人。
他们跟在和亲使团之后过了成渝关。
庭夙踪影全无。
一天后,宋云萱收到裴澈的飞鸽传书,说是找到了庭夙的下落,看完信后宋云萱反而是松了口气,庭夙的行踪在她意料之内,这几天他一直跟在那对夫妇周围看着那孩子。
一个时辰后,涂甄臻带着永宁在一个林中茶舍歇脚喝茶。
两人方坐下,旁边桌上就有几个褐袍男子紧跟着坐下了。
来者不善。
涂甄臻晃着手里的茶碗不动声色地示意永宁,永宁紧张得不行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涂甄臻喝完碗里最后一口茶,在桌子上放下银子,拍拍永宁的手颤巍巍地站起来,笑道:“闺女,咱们走吧。”
永宁点了点头扶着她站起来,恍惚的有厉风刮过来,永宁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涂甄臻反手一抓整个人就被她塞进了桌子下,她刚多好,几支利镖就打进了她面前的地面,划出一道道冒着青烟的火星子。
六名褐袍男子抽出了腰间的刀列字排开站在面前。
永宁一吓整个人愈发地缩进了桌底,涂甄臻稳稳地挡在了她身前,从袖子里拿出烟袋,不急不慢地在烟锅里绞了几点烟丝,徐徐地抽了一口,吞云吐雾道:“诸位是天朽阁的人吧。”
六人让开了一条道,一名同样身穿深褐长袍、拄着铁木拐杖的男子走了出来,兜帽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眉目,永宁听到那人用沙哑苍老的声音说:“阁下是当年十里村行、鸡犬不留的屠夫?”
涂甄臻吐了烟圈慢慢地笑了:“老身淡出江湖多年,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老身当年的诨名。”
那人身形一震,铁木拐杖摩挲过地面发出沉沉的钝音,问:“你加入了灵犀宫?”
“老身不才,蒙灵犀宫抬爱,赐繁花组水仙花使为号,”涂甄臻朝着空中拱了拱手,眼底煞气渐重,“今天这关有老身守着,你们动不得。”
那老者没有迟疑,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身后六名杀手瞬时冲杀上前,刀刃卷起地面的扬尘,裹挟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意。
“躲好了!”涂甄臻冷笑一
喜欢(重生)少主他很苏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