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供。”
“这些时日,你便安心在此处养伤,切不可出去走动,等着以后有人来唤你,或许不过一个月。你母亲我已安置妥当,但你未有人来唤你出去前,你与她不得相见!”
李豫一字一句说着,声音没有一丝关于情绪的起伏,“若是你再胡乱跑出去,让丞相府的人察觉,那便休怪我赶尽杀绝了!”
还未等杜逢春有所反应,李豫又将兜帽带上转身出了房门。
张宴清狠狠又瞪了杜逢春一眼,也出了房门,倒不忘将门替他关上。
他一回身,便见李豫抬头望着沿着瓦檐倾斜而下的雨帘,神色莫辨。
张宴清皱着眉看着阴沉的天空,“这大雨下了都十日了,竟还没有要停的趋势。”
李豫缓缓开口道:“黄河水,要来了!”
☆、第37章
接连多日的京城细雨, 下得人心烦躁, 京城里发生着许多事情,都是平头百姓所不知的。
云墨知府孙勤被查出贪污赈灾款!
在发生黄河水患,朝廷将赈灾款拨下的半个多月后,突然有人向上检举报发了孙勤, 连带着云墨府那一连串的官员下属们,个个都在贪污名单上。
当朝皇帝震怒,委派了钦差大臣前往云墨府调查, 只这一查, 查出了许多了不得的事。
贺行止不动声色,在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直接将手中的折子甩在了丞相脸上。
“你可真是朕的好丞相啊!”
刘忠源捡起折子一看, 顿时变了脸色, 他慌忙下跪直呼, “陛下,臣冤枉啊!”
“冤枉?”贺行止冷眼看着他,“冤不冤枉一查便知, 来人!”
突然金銮殿上出现了一小队手持兵刃的禁卫军,正准备将刘忠源制住。
一旁反应过来的丞相党官员们纷纷站了出来大呼丞相冤枉, 贺行止冷笑, 手一挥, 又出现了许多禁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陛下,这,这……”被围住的官员震惊地看着这不知何时布置在金銮殿上的禁卫。
“陛下,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刘忠源突然挣扎不休。
“带下去,关入刑部大牢!”
刘忠源被禁卫拖行着,衣衫狼狈的模样一改往日的神气,他先是梗着脖子红着脸吵闹着,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瞬时安静下来,转头在一群官员的身影中寻到了李豫,他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李豫,神色狠厉。
李豫安静地站在人群里,任由他盯着,刘忠源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想明白了一切,他颤着手指向李豫,直恼恨的咬牙切齿,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直游离在状态之外的刘螽斯恍然回过神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他手脚发软,他颤巍着双腿跪下,哆哆嗦嗦的喊冤,“陛下!父亲是冤枉的,陛下,还请明察秋毫啊!”
拿下了丞相这个大头,贺行止对着这个一直在他父亲庇护下胡作非为的纨绔并不在意。他掸了掸袖子,起身便走下了高台。
一旁的总管太监呼道:“退朝。”
金銮殿上的官员们四散而去,与丞相敌对的纷纷冷笑着自去当值,丞相党的官员们则聚在一处急着商量计策,有人在唤刘螽斯,他也不理,径直追上前方的李豫,揪着他的衣襟怒道:“是你!是你做的!”
李豫掐着他的腕,一个用力便让刘螽斯疼的再揪不住,他抚着自己被揪乱的衣襟,嗤笑道:“刘兄说得什么?谨明怎么听不明白?”
“你!”
“刘兄难道要在宫中将事情都抖落出来吗?”
“你!”刘螽斯不敢再闹,愤而甩袖离去。
京城的这场雨注定下的不太平静,贺行止下令彻查,且有了李豫献上的证据及人员名单,这一查更是容易,除去震惊天下的贪污灾款外,诸如侵占土地、买卖官爵、结党营私、打击异己等等,数不胜数。而这一查,亦将朝堂上近半的官员都牵扯了出来,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刘忠源便如一棵中心早已腐朽倒塌的枯树,在他带出的根须泥土中,是不少攀附着他的大小官员。
这一场雨冲洗了大半个朝堂,抄家的抄家,革职的革职,贬官的贬官,剩下的一些小喽啰们也被狠狠敲打了一番,众人这时才知,新帝的手段是有多厉害。
而在丞相倒台最后定刑之际,突然有人携着一纸诉状跪下刑部大门前上诉,状告太常寺卿刘螽斯夺人家产、殴杀老父、奸污胞妹,那人跪于刑部大门前哭喊,字字哀凄,声声泣血,刑部当即派了官员受理。
而就在当日下午,有更多的苦主携着诉状而来,状告的都是同一人,刘螽斯。
一项一项罪状,从受压百姓的口中诉出。
而最后一人,则是大理寺少卿李豫,他立于刑部大门外,亲手递上了自己手写的诉状。
污蔑他亲生父亲与吴府小妾通奸,致使其被殴打致死,指使贼人纵火,致使生母殒命火中。
他甚至直接提来了当年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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