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杜亚伯吃惊地张了张嘴,“你不会是想要我去给你儿子换肝吧?”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吕月抬头凝视杜亚伯的眼睛,那目光里完全没有祈求他人帮助的意味,反倒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
“你是不是有病?”杜亚伯起身,由于用力过猛身下的椅子竟然被推倒。
“砰”的一声,惊得服务员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没事,”吕月笑笑冲服务员摆手,起身帮杜亚伯把椅子重新摆好,扶着他的肩膀在他耳旁说,“只要你答应这个要求,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哼,”杜亚伯努力压抑着肩头因为被大伯母碰触而产生的强烈不适感,冷笑一下,“吕月女士,您刚说完什么都是变化的呢。六年前,您能用两百万买我放弃权利,今天却买不到我的肝。还有……您不觉得自己儿子得这种病,完全是报应来的吗?”
说完,他猛地起身,拨开吕月依然搭在肩头的手,走了。
咖啡馆里,吕月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那一天晚上,杜亚伯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在窗边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盯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中心,他看着远处那个亮着的鲜红色“十”字。
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自己的亲身父母在去医院的路上死于车祸。
二十多年了,如果当初那一对年轻的夫妻能活到现在,也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模样吧。
杜亚伯想起在叶临家里吃年夜饭的时候,叶临的母亲为老伴儿在遗像前献上的那一小碟饺子,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他想,人死了,能留下一张照片还真是幸运呢。而他想看父母的时候,只能去墓园,看那印刻在墓碑上模模糊糊的一小片黑白照片。
父母离去,接着爷爷奶奶离去,那一年杜家经历的太多太多。
小时候杜亚伯不明白,以为只是自己命苦。长大一些,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过于巧合。
为什么产检一向稳妥的母亲会在半夜出现早产的迹象,为什么偏偏借用了大伯的车却出现了事故,为什么那么巧厂里又发生了火灾,跟着爷爷奶奶也相继离去……
这一切,让杜亚伯把童年在大伯家里遇到的所有不快重叠起来。
他听酒庄合伙人庄叔说过,他的大伯杜海强并非杜家的亲生儿子。是杜家老太太婚后多年未孕从乡下抱回来的。然而,这个孩子抱回来之后带来不少好运,杜家的生意不仅越做越大,还又神奇地生下了一个孩子,就是杜亚伯的父亲了。
如今,要不是大伯母吕月上门来要自己给她儿子换肝,这么荒唐可笑宛如闹剧一般的事情发生。他几乎都要把暗藏在心底里的那个想法抛诸脑后。
是的,从很久以前,杜亚伯就怀疑,父母的事故并不是真的意外,而是大伯或者说是大伯母一手设计的。
他猜想,也许是大伯看到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在经商方面崭露头角,怕抢了自己在杜家的地位,于是设计将他杀掉。后来被老人发现,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两位老人也间接害死!
这个邪恶的想法再一次从杜亚伯的心头冒了出来,他不禁浑身颤栗,连忙起身合着衣服站在冰凉的淋雨下冲水。
和那个被罚跪在雨天里的感觉一模一样。冷水滑过胸口,引起一阵紧张、眩晕的刺激,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自己往深渊里拉。
他就是会信人的内心可以黑暗到无所顾忌,人的贪念可以促使他去做一切违背良心的事情。
坏人!
在杜亚伯心目中,大伯和大伯母早就被他划在了坏人的范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或许会触到某些小可爱的雷点,比如杜亚伯短暂黑化什么的,介意的小可爱可以多存几章来看。
明天继续,晚安!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杜亚伯一旦陷入这种情绪,就难以自控,仿佛每一条线索都能对应得上。在他的心目中,几乎可以直接给大伯、大伯母一家判上死刑并立刻执行。
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然而此刻聚在心头的恶气不是恨又是什么。
他厌恶杜氏,厌恶所有姓杜的人,尽管自己也姓杜。他暗暗计划着要做些什么。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透,他就在叶临新租的工作室门口等着。他知道,出了那样的事情,叶临铁定是第一个来工作室的人。
果然,没等多久,叶临就披着长大衣,一边抖落肩头的雪碴一边从电梯出来。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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