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尴尬的薄红还未退去,又迎上外面一片“原来如此”、“竟然一个房间真是qín_shòu啊”、“昨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等等极具内涵的眼神,即便沉稳镇定如她也不由顿了顿步子,考虑是否应该让堂倌将晨食送到房里来。
这想法也只不过一闪而逝,钟离晴很快冷静下来,回头牵住嬴惜的手,待她关上房门后,便拉着她不紧不慢地朝楼下走去。
遮遮掩掩非君子所为,既然这些人要看,那就让他们看个够吧,左右又不会少块肉。
抱着这样的想法,钟离晴也就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少女多了几分刻意的亲近,在这亲近之外却也是十足的温和细致。
“上一些清淡的小菜,不要茶……有没有新鲜的花露?”钟离晴本想替嬴惜点一杯牛乳,转念却又不免哂笑自己还是改不掉二十多年的习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流行喝牛羊乳一类的奶制品,甚至也没有这方面的加工产业,除了茶水以外便是酒了。
酒精的度数有高有低,但是因为酿制工艺的局限,口感只是泛泛,恐怕只有那些技艺高超的酿酒师或是有闲心的修士高手才能酿出所谓的琼浆玉露吧。
而新鲜花露则是那些凡人挖空心思想出来的一道饮品,迎合了女孩子们爱美的天性,打上了取自天地精华、萃取花草原液的噱头,算是与那等俗物区分开来,养颜美容又清淡好喝,据说长时间饮用花露的女人身上也会自带花露的体香,因而这种价格昂贵的饮品依旧颇受追捧。
周围一圈若有似无关注着这两人的好事者在见到钟离晴肯替她点花露便不由歇了几分心思,这可不是一般的散修消费得起的;剩下的却更加嫉妒不屑,这其貌不扬的小子还不是仗着有几分臭钱就霸占了如此佳人,实在是没天理啊!
无意中通过一杯花露震慑了诸人的钟离晴撑着一侧脸颊,百无聊赖地看着嬴惜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到处翻翻摸摸,就连用来盛花露的杯子也被她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差点把花露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钟离晴瞥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上的杯子,顺手替她擦了擦手背上沾到的水渍,冷叱着“坐好”时的眉眼却温和到教人觉不出一丝严厉,因而被呵斥了的嬴惜也只是歪了歪头,顺着她的意思端端正正地坐好,勾起一边的小梨涡,笑得乖巧中又带着一丝讨好。
等堂倌手脚麻利地将菜端上来摆好,钟离晴又细心地先替嬴惜夹了一些放在她的碗里,之后才自己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只是她吃了几口,却见嬴惜并不如她以为的对面前摆着的清淡小菜有兴趣,筷子夹起一点送入口中,只沾了一些便一脸古怪地想要吐出来,却是在悄悄瞥了一眼自己后,又勉为其难地咽了下去,可脸上的嫌恶怎么都遮掩不住。
看来她还是想错了,这姑娘似乎并不是个口味清淡的主儿,就冲她若有似无扫向隔壁桌那几盘荤菜的眼神,钟离晴便猜到了大概。
本来不打算满足这丫头的小心思,耐不住她频频朝隔壁桌投注的目光,未免让那些人生了误会,钟离晴连忙招来堂倌,吩咐他打包几分大荤送到楼上房里,随后便牵着嬴惜迅速离开了众人的目光。
偏这傻姑娘还恋恋不舍地回了头,钟离晴几乎要着恼了。
紧了紧拽着她的手腕,在她可怜兮兮地转过头来时,不假辞色地瞪了一眼过去,立马就老实了。
回到房里,钟离晴便放了手,自顾自坐到桌前,倒了一杯清茶慢慢饮着,也不去看站在那边又有点担忧又不知所措的少女,只让她好好反省,心里却也明白对方可能不太懂自己的气恼,甚至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生气……这么一想便又释然了,跟个心智憨傻的丫头置什么气呢。
没等一会儿,那堂倌也就把钟离晴要的吃食送了上来,香气扑鼻的荤食一下子勾住了嬴惜的目光,让她眼巴巴地盯着堂倌布菜的方向,那眼里一闪一闪的光,像是看到肉骨头的小猎犬,就差身后没有甩起一条尾巴了。
还真是挑食才不肯动筷的缘故啊。
钟离晴叹了口气,朝她挥了挥手,好笑地说道:“快吃吧。”
随后看向垂手候在一边等着其他差遣的堂倌,抛给他一锭银子,沉声吩咐道:“一会儿若有人向你打听我,女的便领她过来,男的便领到隔壁那间房里——我早先定下的那间,可记得了?”
“哎!小的记下了,您可请好吧。”堂倌得了赏钱,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钟离晴便将他遣了出去,回过头去看一门心思埋头苦吃的少女,这一看,又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丫头好食荤腥是不假,可是她却专挑那血肉相连之处撕咬,拆得支离破碎,只剩下骨头残渣和大片皮肉,骨髓被吸食得干干净净,在钟离晴看过去的时候,白嫩的小手上还沾着一片油腻,却还努力地捧着手中的骨头吸吮得滋滋作响。
钟离晴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以为这姑娘比较爱啃骨头,却不知道嬴惜哪里是在吸骨髓,分明是在寻求那一丝血的气味。
看她咂摸了半天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钟离晴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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