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叶鸿煊身边,亲昵得抓着他的胳膊道。
月饼是伯府白案上自己做的,味道好吃没得说,馅料也丰富,有花生的,芝麻的,玫瑰的,桂花等等。配上“嫦娥奔月”、“兔儿爷”、“月神”、“莲生贵子”、“凤穿牡丹”这样的图案漂亮又应景。
但是月饼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有一个通病——腻人,简直象蜜一样粘着舌头和喉咙。而且这时的月饼不像后世那样小巧精致,一个月饼足有手掌般大。
所以她是真吃不了。
“吃不下就吃不下吧,月饼吃多了不克化。”叶鸿煊一边迅速打量一眼岳见燊,一边和妹妹说话。他其实不很喜欢这个表弟,总觉得他有些阴沉沉的,看着让人心里不舒服。可妹妹似乎很喜欢和他说话,自己少不得要看着些,别让妹妹被人利用而不知。
叶鸿煊面带和煦的微笑,对着岳见燊道:“咱们还是快进去吧,一会儿大家该找了。”
***
叶棠坐在内室的临窗大炕上做针线,有声音从宜年居的宴息室飘了出来:“……你年纪渐长,却膝下空虚。如果有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地照顾,生个一儿半女,我这个嫂子也能放下心来,否则将来有何颜面去见过世的公婆和老爷……”
是太夫人的声音。
方才四老太爷突然来到宜年居,叶棠见他面色郑重,不好意思再正大光明偷听,于是避进了太夫人的内室。
四老太爷的个人问题如今是太夫人的心病,每次见面都少不得唠叨一回。
“嫂子,我今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叶棠身子坐得更直了,耳朵却八卦地支了起来,听着宴息室的动静。
太夫人一喜,以为岳奕想通了,笑道:“这才对,虽说你的年纪大了些,可娶个十八九岁的黄花闺女不是什么难事。礼部员外郎方清和方大人的长女今年十九岁,因为祖母和母亲接连逝世,她守孝四年,婚事耽搁了下来……”
岳奕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嫂子,你就不必劝我了,我自己一个人惯了,你就不必非要找个女子来我身边服侍。”
见太夫人还要说话,忙打断她,开门见山地道:“嫂子,我是为嗣子的事而来的?”
太夫人讶然,这个四叔是个小事马虎,大事上极有主见的人,今天开了这个口,想必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叹了口气:“你有何打算?”
“我本来想在善堂领养一个,可不知根不知底的,也不知道以后心性如何,就想在本家亲戚中过继一个。如此只得来托大嫂,我这些年不在家,对家里的孩子不了解。”
太夫人拧眉思索了半晌,方道:“你那边没个主事的人,若是孩子太小,恐无人照顾,不若找个年龄大些的。”
岳奕忙道:“大嫂所言正合我意。”他非常敬重这位大嫂,否则也不会来和太夫人商量。
太夫人把四房合适的人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你看三房的燊哥如何?他是庶出,不得家里看重,在长房这几个月,我看他倒是知道好歹的,人也上进。虽然心思有些重,但也不失纯善,长得……也极出众。”
说完,遂将岳见燊为何来长房的因缘讲了一遍。
岳奕来之前也不是完全没做过调查,对岳见燊倒也中意。他所看重的无非有两点。一是人品,这孩子过继来他这一支,将来就是承重孙,是嫡孙。要支应门庭,要打理庶务……品德心性很重要。再一个就是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若是孩子和亲生父母感情极好,他也不想做那拆散人家骨肉的恶人。
所以,他当即就决定了:“我明天和老三谈一谈,若是他同意,就签过继文书。然后挑个好日子开祠堂改族谱。只是我那边家里没个人,还劳烦大嫂帮着多看顾。”
太夫人没多犹豫,当即点头应允。原先岳见燊是隔房的侄孙,如今却即将成为四老太爷的嗣孙,身份地位不同以往,走出去代表的就是长房。岳奕是男子,每日公事就忙得团团转了,自然没精力照顾个半大孩子。与其长于仆妇之手,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下踏实些。
内室里的叶棠用手紧紧捂住嘴,她怕一松手自己就笑出声来。如果岳见燊真的过继给四老太爷当嗣孙,那他和三房就没有关系了,再遇到岳庭昌,只称呼“伯父”就可以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岳见燊过继的消息一时间在伯府四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开了。
“你说什么?”正在吃苹果的范氏倏地站了起来,她脸色发青,尖声问。
熊妈妈忙上前扶了范氏,低声道:“今日四老太爷一下衙就找了老爷过去,当着伯爷和太夫人的面,老爷点头同意了,如今四房都传遍了。”
白色绣花的杭绸帕子被范氏捏成了一团:“他倒是好命!一个庶子竟然成了小四房唯一的嫡孙!”
这话涉及长房,熊妈妈也不敢多说,只得劝道:“哎呦,我的太太。事已至此,您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和小少爷呀。”
范氏半晌才长长吐了口气:“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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