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第九次乡试说话就到。
二十多岁的连清澄面临着是去是留的抉择,眼看他已经快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却还是一心扑在宛如大山一般横亘在他面前的乡试之上,根本无心其他。
对于连清澄来说,娶不娶媳妇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比考取功名要重要的事情。
在那个年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顾父母的劝阻,一意孤行的连清澄简直就是当时十里八村不孝的代名词,更有甚者,连清澄甚至将上门劝说的媒婆给硬生生打出门去,俨然变成了一个疯子。
对于连清澄,他的爹娘也是从最开始作为神童爹娘的骄傲变成了忧愁,各种愁,眼看比连清澄年纪还小的孩子都已经讨上媳妇,安心过日子了,这连清澄却还是一意孤行,不考功名,誓不罢休。
甚至就连连清澄的师傅,那个私塾先生也都劝过他,可是无奈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心扑在圣贤书上,不能自拔。
用邻里乡亲的话说,这连清澄读遍圣贤书可是干的却不是圣贤事儿。
又是一年乡试时,连清澄从家里拿了盘缠干粮第九次踏上进京赶考的路途,这一程山长水远,去日苦多,但是对于连清澄来说却已经是轻车熟路。
可是,就是在这条驾轻就熟的路上,连清澄出了意外。
不知是连清澄头一天没睡好觉还是只顾低头读书没看路,一不留神,连清澄连人带东西一齐栽进了路边的河里。
当时正值深秋,这河里水流那叫一个急。
连清澄拼命的抓住了岸边垂下来的一根树枝,这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但是他的书和盘缠却随着水流给冲走了,找也找不回来。
没了盘缠尚且还能接受,但是没了书却好像要了连清澄小命一样,急的连清澄蹲在岸边哭了起来。
要说一个大姑娘小媳妇遇到点事儿哭就哭吧,连清澄个大老爷们儿大白天这么蹲在岸边哭像个什么样子。
正在连清澄哭得泪眼婆娑的时候,一个东西跳到了连清澄的面前。
那就是陈师傅此时病房里的那个东西,三眼河猊子。
一只比磨盘稍小的三眼河猊子跳到连清澄面前,说来也奇怪,这连清澄竟然没有害怕三眼河猊子,这三眼河猊子三步两步跳到连清澄身旁,对在连清澄耳边说了几句话。
连清澄睁开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三眼河猊子头顶的那第三只眼睛,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直接起身转头回了家。
眼看乡试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连清澄的爹娘正在家里向菩萨祈祷保佑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菩萨突然迎着跪在草垫上的老两口砸了下来,若不是连陈氏躲闪及时恐怕就给这尊白玉观音砸破脑袋了
菩萨像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看到菩萨像摔了个稀碎,这老两口也是吓得够呛,要知道,这可是不祥之兆!
连清澄的爹娘赶忙重新跪了跪,对这天空祈祷,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往他们老两口的身上招呼,可千万别为难他们的儿子。
说来也巧,正在这个时候,他们邻居王大娘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告诉连清澄爹娘说连清澄回来了。
连清澄爹娘一听,心里一阵犯迷糊,他们明明一天天算着日子的,眼看后天就要乡试了,这孩子怎么回来了?
虽说心里犯了嘀咕,但是连清澄爹娘还是赶紧跟着前来报信的王大娘迎了出去,还没到村口,隔着老远便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不是连清澄还能是谁?
一看自己的儿子竟然提前回来了,老两口心里那是百般疑惑,可是看到儿子这一身的狼狈样,连清澄的爹娘纵然有千万句疑惑想向儿子求证却也是如鲠在喉。
还有什么能比儿子活着回来更重要的了。
连清澄回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七岁之前的那副样子,每天除了吃饭之外都将自己关在柴房里,谁问也不说话。
唯独一点跟七岁之前不同,那就是连清澄的眉头一直没见舒展,整日拧着个眉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对于自己儿子的事情,老两口从来不过问,一方面是他们老两口干涉不了连清澄的事情,另一方面,连清澄有事情是绝对不会和自己的爹娘说的。
可就在一天晚上,出事了。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连清澄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柴房里,就在老两口以为连清澄又会将自己关到第二天早上早饭的时候,连清澄从柴房走了出来。
并没有交代他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直接一个人出了门。
这大晚上的,连清澄一个人能去哪?
老两口心里虽然有所困惑,但是却也不好多问,连清澄虽然对他们老两口并不是很孝顺,但是从小到大却也没有惹出过什么乱子,甚至都没有跟人打过架,这一点还是比较令老两口放心的。
可是,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连清澄回来了,还带着一身血迹。
老两口一见连清澄这样,当时就吓懵了,什么也顾不上,赶忙上前在连清澄身上一通乱摸,想看看自己儿子究竟伤在什么地方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可是,连清澄却很不耐烦的推开了自己的爹娘,对他们说,这不是他的血。
这不是他的血?那是什么血?是谁的血?
老两口都快急坏了,可是连清澄却还是无动于衷,对自己的爹娘态度没有半点变化,只是一直不曾舒展的眉头稍稍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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