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德仲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异界魔镜,虽然在太华灵墟之中不过是元神映照所见,但听广寒仙子一番话,已有几分决然心念。
那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太华真仙,一如云中神龙难觅踪迹,自齐德仲离开飞云门之后,就好像一直在他老人家算计之中。
说算计略带贬义,或者该说是绸缪、推演。从灵墟玉简、到异界魔镜,甚至要送往太华门的鲸骨杖,这似乎多多少少都在太华真仙的安排之下。
毁器一说虽然是经过广寒仙子口中说出,但很有可能这一切都在太华真仙的预料之中,料想他十分清楚,若广寒仙子得知齐德仲身怀此物,会提出怎样的建议。就如同齐德仲倒摄神形进入太华灵墟,广寒仙子却想着如何让齐德仲带着此间事物回转中土九州。
这像是一种隔空较量比试,又像是彼此印证修为境界,真仙所为确实妙不可言,齐德仲身在其中,所获甚多,毁器之举,他也决心行之。
武陵先生说道:“毁器之法非是轻易,甚至要比炼制法器更难。此镜先后经由天竺世界、异界邪魔、佛门高人来回转手,必定经过重重祭炼,恐怕不是小道友轻易能毁的。”
长舟子则更是慎重:“久远前,我曾与明王院众僧有过一番结交,知晓佛门修行人最忌讳外道谤斥。此镜与佛门有因果牵涉,九州佛门未必知晓其来历,万一风声有漏,知晓此镜落在外道之人手中,说不定会惹来他们夺取。”
齐德仲不解问道:“此言何意?我说明此物来历不行么?”
“按广寒仙子所言,此镜出自天竺雷音世界,于佛门而言,无异于法脉根本,正如中土九州于我等散仙。此镜能照见邪魔异界,若以佛门修为催动,未尝不能照见雷音佛土。”长舟子问道:“小道友得到此镜时,可有异样人物窥视?”
齐德仲回想一阵后说道:“此镜流落尘俗多年,甚至作为世俗女子嫁妆,安置厅堂多年……倒是此物确实几乎难入我手。”
当初在长林陈府中落脚时,管家李沧曾试图带着这面铜镜逃脱,被陈员外拿住之后搜出。如果管家想要逃跑,应该是带走金银财物才是,为何会是带走这面铜镜法器?
那就证明只有一个原因,管家李沧知晓这名铜镜不凡之处,而且不是他自己琢磨明白的,是另有高人提点,想必李沧携带法器出逃,很可能就是要去找那名高人。
齐德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名金圭上人。如果是正经的修行人,真要讨得凡俗人家一面铜镜,那简直是太容易不过了,齐德仲讨取雪龙珠也不过是花了五十两白银,而且还是陈员外出的钱,最终以铲除两处匪窟了断因果缘法。
而金圭上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跟齐德仲正面相对,要么是这只妖怪一时之间蛰伏难出,要么是不想轻易露面受人猜忌。
金圭上人此名,略带佛门意味,但不好直接将其等同于佛门修行人,此妖之举已是邪行,齐德仲不会放过他的,日后相见总要分个高下。
齐德仲没有对众散仙隐瞒自己的经历,将异界魔镜的来历说了个清楚明白,众人一番沉思之后,还是由广寒仙子开口:“此镜落在你手,你自然有此缘法要好好守护,在你尚无能力将其毁去之前,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晚辈知晓。”
现场众人都有共识,异界魔镜凶险难测,哪怕无法轻易御使,但最好也别落在九州佛门手上,谁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促使血日魔潮提前到来?中土九州乃是众散仙修行发端之地,不可轻易毁灭。
而齐德仲也明白了,异界魔镜落在自己手中,很可能是太华真仙一个考验,考验他能否安然守住此物,同时又能否在未来修行有成之际,一如现今决然心念动手毁器。
别的不说,鲸骨杖之事就是一次提前的试炼。自晋阳城外得到的稀世法器,在前往太华门路上要安然守护,到了太华门,又要有坦然舍弃之念。
广寒仙子对此更是一念通明,心中暗道:“太华啊太华,你对齐德仲可真够用心的,多少年不曾见你如此……那我也不好落于下风了。”
“齐德仲,你如今已有外感修为,可以自太华灵墟中带走些许事物了。”广寒仙子说道。
武陵先生则是抢先开口:“虽然照世鉴尚未炼成,但在下手中有桃花玉枝,可赠予小道友御劫辟邪。”
“武陵先生你未免急躁了,我有雪魄一壶,与小道友寒晶玉髓合炼,可成万载不灭寒玉身。”长舟子面如雪山清冷肃穆,话中提及却是毫不寻常。
狄子芳也不甘示弱:“《寒天六章》未必适合小道友,这样吧,老道我这里还有一炉含生散,助小道友日常行功,如何?”
北荒剑仙抱剑站立一旁,冷峻面容低喝道:“齐德仲若要守护异界魔镜,无披靡锋锐不可,我有一枚九州金英剑胎,比你们那些花花草草不知高明多少!”
“够了!”广寒仙子浅笑着看待一众散仙对齐德仲献殷勤,偏偏一个个还都是矜持淡定的模样,不由得笑道:“你们加紧炼制照世鉴便是,齐德仲如今修为,依凭过多也不好……这里有一杆木玉,要怎么用是你自己的事。”
广寒仙子一招手,一根如弓脊略显弯曲的五尺木杆凭空出现,黄褐色泽中带着老树轮纹,下方离地一尺左右有一道血痕,好似斧凿而现。
这一杆木玉触手寒凉,齐德仲神形最先感受到的就是采月炼形过程中,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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