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左手被石膏夹着的印象还很清晰,并不想让右手也闷一闷,摆摆手说“不用”,跟鹿悦说自己打算早点儿回家了。
鹿悦也不挽留他:“我同学他们打算刷夜,不过我晚上要回家的,一会儿打声招呼我跟你一块儿走吧。”
“我开车来的,一会儿叫代驾,先送你回家。”厉海说着掏出手机来叫车,右手活动起来才觉得疼。
他面上不显,鹿悦也看不出来,以为他真的不疼,还有心情跟他继续八卦:“那个姐姐是你前女友?决绝分手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看她被欺负还是忍不住出手相助?哇,你们感情是不是很深?干嘛要分手啊?”
厉海输地址的手一顿。
感情很深么?
也不见得吧。
真要说有感情,也无非是他单恋他想象中的温轻,想象中的人总是越想越好,越得不到越忘不掉的。但真要说爱的死去活来,那也不至于,两人恋爱都没谈过,似乎谈不上是爱。
可隐隐的就是有些不甘,第一眼就喜欢的人谁甘心只做个普通朋友呢?
不过不甘也没用,他不是没努力过,但温轻就是不喜欢他,他也没办法。这段日子自己忙着照顾妹妹,对温轻那份不甘也淡了,毕竟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继续活。
鹿悦大概是言情小说看了不少,叽叽喳喳地脑补着两人的恩怨情仇,三角恋、婆媳恩怨什么的都扯出来了,厉海听她漫无边际的想象,忽然觉得她有些熟悉。
哦,挺像奥黛丽那个二货的。
厉海叫完车,跟鹿悦一起回包厢和她朋友告别,然后在她朋友们善意的哄笑中带鹿悦下楼。
才走到大厅,就看见漆黑的夜里落着绵绵细丝般的雨,昏黄的路边灯光被雨割的没了形状。
“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啊?天气预报也没提醒我带伞啊。”鹿悦问厉海,“你带伞了么?”
“没,门口那不是有卖伞的么?”厉海指着大厅门口的中年妇人,“去买两把呗。”
中年妇人面前有两个红色的水桶,一个桶里还有大半玫瑰花,一个桶里只剩了两把雨伞。
厉海拿起两把伞,正要付钱,眼角余光瞥见了独自一人的温轻。
应该是也没带伞。
厉海把手里的一把伞放回桶里,只买了一把。他把鹿悦揪到自己身边并肩站着,撑开伞往她那边倾斜:“没几步路,打一把行了。”
鹿悦听话地跟着他往外走,小脸一红:“厉老师,你不是要泡我吧?”
“要泡你的话干嘛给你打伞,直接淋淋雨不是泡得更透?”
鹿悦侧过脸仰着头看厉海,嘿嘿笑:“厉老师你长得这么帅,想追我的话可以商量的。”
“商量?”厉海觉得姑娘挺逗,摇摇头,“不了吧,咱们幼儿园禁止园内谈恋爱,大人孩子都禁止。”
“啊?我怎么没记得有这条规定?”
“我是园长。”厉海强调了下自己的特权身份,“我刚为你专门规定的。”
“……”鹿悦撇嘴,“难怪那个姐姐要跟你分手呢,你真是太没情趣了!”
代驾司机到了,连声道歉说自己迟到了,拿过厉海的车钥匙倒车。
厉海拉了鹿悦胳膊一下让她躲开溅水,看小孩似的看她:“你没男朋友么?”
“没啊。”鹿悦忽然挺直了腰板,“刚才要跟你商量的时候你那么拽,现在就算后悔了我也没那么容易答应了!”
厉海嗤笑一声:“你自我感觉真良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刚才他们每次起哄让我替你喝酒,那个黄头发的小伙子脸色都很难看。”
“黄头发?”鹿悦判断了一下她两个发色相近的朋友,“小钊啊,他常年胃疼,脸色是会难看点儿。”
“呵,反正我提醒过了。”厉海给鹿悦拉开后车门,让她上车,然后关门,收伞,坐到了副驾上。
怕自己喝醉了东倒西歪,发生出什么不得体的误会。
厉海的手是第二天才肿得厉害,淤血泛青,看着挺吓人。
厉妈妈给他涂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一边揉一边叹气:“你对这两只手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么?干嘛想着法地折磨它们呢?”
厉海惭愧,抽回自己的手:“我去哄妹妹玩。”
“你这一手辣眼睛的油味,要熏哭你妹妹啊?”厉妈妈拧好药膏的瓶盖,“自己玩去吧。”
“妈,我觉得您现在中气特别足,肺活量也挺好。”厉海由衷地夸了句。
厉妈妈作势要打他,收回手又挺认真地跟他说:“我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幼儿园了,反正在哪儿看孩子都一样,你怎么打算的?如果真想在幼儿园工作,年后我就给你办正式的手续,如果你……”
“妈,我再想想吧,倒是有公司给我发信息让我面试,你儿子太抢手了,都抢着要呢。”
厉妈妈没被他这话哄住,犹豫着问:“我知道之前公司倒闭了你挺不甘心的,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如果不想给人打工,还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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