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山,斜月殿内,从巽背负双手,望着窗外。他的身后,黑白二圣躬身而立。
“依你们的意思,便直接打上山去,再给他们扣个冒犯上仙或者冒犯上门的名义,便将那黑柴杀了?”
黑圣道:“属下以为正应该如此。”
“白圣,你以为呢?”
白圣道:“属下以为,那霓裳派中,并无可战之人。只是……只是公子说那黑柴甚是厉害,属下虽然不敢质疑,可属下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去将那劈柴之人捉来。”
从巽转身,微微一笑,道:“是么?你二人以为本公子在对你们说笑?”
“属下不敢。”
“哼,不敢?我看你们是敢得很哪!冒犯上仙?冒犯上门?随随便便一个罪民扣下去,就将一个门派灭了?你让我天穹门下的其它三个门派如何看?上宗若是问起来,我们又该如何回答?若是这般轻易就一个门派灭了,本公子还需要这般忍气吞声?我看你们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黑白二圣额角微微有汗沁出,“是。”
只听从巽又道:“那日沫儿自窗外经过,本公子有意透出即将把含烟炼成丹药之事的讯息。依那人性情,我想不出两月,定然会潜入到我天穹山来。到时,我们只消瓮中捉鳖就成。这般下来,既省了欺凌下派之嫌,又将黑柴捉了,岂不更好?”
黑白二圣相顾一眼,齐声道:“难怪公子要属下将沫儿放出去,原来竟有这等高深的含义。”
从巽淡淡道:“如若不然,凭她区区一个半点法力也无的女子,能下得山去?去罢,凡事多用用脑子,不要一味的猛冲猛打,那不是我等修仙之人应该做的事。你二人的紧要任务,便是和玉儿、珠儿一起将含烟看紧了,切莫出了任何故障。一年以后,此人于我有大用。”
“是。”二人转身而退。
从巽又转身望着窗外,庭中,菊花盛开,“你最好赶紧过来,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了。若不能将你那神斧之技敲了出来,便算得我从巽无能!”
…………
仙剑门,仙剑阁内。
吴藏花坐在盛开的菊花中,静静望着眼前的一张矮几,怔怔出神。矮几上,一杯刚刚沏好的上等雪山松针茶叶正缓缓冒着气。气息缭绕,仿佛周遭淡然的景色。
自从上一世的门主升到上宗去后,他在仙剑门门主之位上已经当了七十多年了。这七十年,是他呼风唤雨的七十年,也是舒适惬意的七十年。若是没有故障,他会顺利升至天仙,然后再进入上宗,一如前任门主。
但是,就在十数日前,他的心情开始变得不好起来——他没想到地火堂堂主程梦回竟然会死在虎跳崖。程梦回是他的得力干将,一向言听计从。他实在想不明白,身为人仙中品的程梦回怎么就会被人打碎了脑袋!
根据属下的回禀,劫亲那日,天穹门竟然大军压境,将一众地火堂的弟子几乎杀了个干净。那么由此推断,那程梦回自然也是天穹门的高手所杀。但是,天穹门若非派出了地仙高手,就决计不可能让人仙中品的程梦回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最为关键的是,根据事后天安镇的信徒回禀,那霓裳派现下依旧活得好好的,那霓裳派的掌门霓雨晴也依旧待在山上。
难道,这原本就是天穹门设的一个局,好扼杀我仙剑门之人?!
吴藏花轻轻敲着矮几,微微沉吟。
若天穹门设了这个局,却只杀了自己一个堂主,就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仙剑门,少一个人仙中品的堂主,对整个势力的损失可以说微乎其微。
“李琰!”吴藏花高喝一声,少时,庭外进来一个穿着儒衫的中年男子。
“属下参见门主!”
吴藏花点点头,道:“坐吧……”待李琰坐定后,他才又道:“程梦回这次作茧自缚,中了天穹门的埋伏,你怎么看?”
李琰沉吟一下,道:“依属下看来,那天穹门应该不会为了伏击我区区一个地火堂,而派黑白二圣守了霓裳派八年。所以,属下以为这一次地火堂的损失,应该是偶遇。”
“偶遇么?”
李琰道:“属下以为应该是如此。想来天穹门亦非常看重那霓雨晴,是以在迎亲的路途上,应该另有高手护佑。程堂主不知内情,贸然闯入其中,然后就丢了性命。”
“可天穹门若当真看重霓雨晴,为何现下又不闻不问?”
李琰敲敲脑袋,纳闷道:“属下亦甚是疑惑,天穹门连程堂主都杀了,就没有理由不将霓雨晴接走。”
吴藏花点点头,忽然笑道:“听说那霓雨晴美丽无比,倾国倾城?”
李琰道:“外界传言如此!那霓青梅带领门派功夫虽不如何,但其养了个女儿,却着实艳丽。”
吴藏花又道:“你说咱们若是将霓雨晴悄悄偷走,上宗会不会派人问罪?”
李琰会心一笑,道:“虽然那霓裳派乃是天穹门的下派,但是门派之间的争斗,只要不是太过伤筋动骨,上宗甚至乐见其成。所以,属下以为,此事并无风险。”
吴藏花站起,笑道;“既如此,我便派你专注此事,咱们将那女子偷了过来。若是天穹门问起,我们就来个死不认账,哈哈哈……”
“门主圣明!”
“哈哈哈,滚一边去,什么圣明。老子无非就是好色一点,然后再让那从不知面上无光而已,哈哈哈……”
…………
潘不解又坐在了莲池边打坐,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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