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展颜一笑,不待开口便见顾宜芳冷着俊脸,一甩袍袖转身走了,直到太监高声唱起的‘皇帝起驾’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才回过神,皇帝这是这是真的走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没让他亲,甩剂子就走了?
以前她作的再凶,又掐又拧他,他都死赖在这儿,现下不过是半推半就,想让他别在脖子上留下印迹,他这暴脾气就上来了?
谁惯的他!谢玖心里暗骂。
前朝的事她从不打听,也不晓得皇帝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话,连她都想不明白错在哪儿,皇帝那脸就拉的老长,一副你欠我你全家都欠我卖了你们都不够还的模样。如果不是每晚皇帝还是缠着她,欲取欲求,她真当他厌烦了她呢。
皇帝一脸不虞地走了,这在宁安宫可是头一遭。安春和花真心下打鼓,进得殿来便见谢玖跟没事儿人似的笑眯眯地摆弄着妃印和袍服,颈子连着肩的地方一个浅浅的吻痕,两人心下一定,只当皇帝欲求不满,便没再放心上,连声恭喜谢玖:
“请惠妃娘娘安。”
谢玖似笑非笑,大掌一挥:“赏你二与素锦每人十两银子,其他宫人各五两,让他们谨守本份,不得张狂。”
且不说宁安宫喜气洋洋,一片祥和。整个皇宫除了她这一块儿,阖宫上下哀嚎遍野,争\宠倒在其次,宁安宫荣\宠至极也不重要,特么的又得送礼!一个月的例银才多少,一大半都折这新晋位的惠妃手里。
有个头疼脑热就得送礼,磕着崴着了还得送,小病小灾也就罢了,晋位可是大事,送的礼小了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如今顶头的皇后,下面三夫人一直空着,两次后\宫封位也没给出去。众妃只当是给生下皇嗣的妃位留着,铁打的秦妃囊中之物,谁知却让圣\宠不断的瑾芳仪给截了糊,而且一下子就把首位惠妃给许出去了。
谢家祖坟是成年飘着青烟吧?
消息一路传,直到了咸熙宫,张伏慧一听就把手里端王前几日送进宫来的翡翠祥纹花瓶给扔地上砸个粉碎,修眉倒竖,凤目圆睁,一对鼻孔忽扇忽扇被撑的老大。
旁人不知,郭嬷嬷却知道太后有多喜爱端王送过来的东西,哪怕只是个竹编的篓子也都爱的跟个宝儿似的,全攒在她那箱子里面,说是难得儿子孝敬的,死了都带着陪葬。
那翡翠祥纹花瓶才到手两天,太后正在兴头上,晚上睡觉都摆c头,谁知一下子就给砸个稀巴烂,可见是气大发了。
郭嬷嬷一看不好,连忙吩咐宫女将地上收拾干净,免得让皇帝刺激的昏了头的太后一脚踩上去,扎个底儿透。
“这个贱婢,怎么就让她入了皇上的眼?”
张伏慧气的手直抖,一把就抓过来郭嬷嬷的手,捏的她手生疼。“不是说只是妃位吗?怎么会是……高洪书骗哀家!”
郭嬷嬷直嗫牙花,高洪书是皇帝的人,当然听皇帝的,不骗你难道骗你儿子?
“高总管传话时就说了,皇帝给瑾芳仪——给惠妃的封位诏书腹稿一天改八遍,他就是偷瞄一眼,也不敢肯定,这却怨不得高总管。”
张伏慧冷哼,“她才进宫一年,连个孩子也还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生。本来哀家还想着秦妃不只为皇家生下了公主,现在又怀着个男胎,只等她生下来就向皇上开口,把这位惠妃的位子给她,谁知半路杀出这么个贱婢——皇后呢,皇后怎么想的,那榆木脑袋就给封位诏书盖上了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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