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请你好好想一想,认识张骋伟吗?”这天,心桐看望肖大爷,终于忍不住又问他。
“张骋伟,骋伟。”老人嗫嚅,皱巴巴的眉峰缩成折扇,灰沉的眼珠定格在小彬的相片上。他可怜有限的交际圈子里不可能有张骋伟这个人,除非是小彬认识的。相片上的那个男孩似乎到家里来过,叫什么名字?他努力地想。
“是他!他叫张骋伟,是不是?”心桐突然激动起来,着急地追问。
“不是。他叫……”肖云长紧皱的眉头豁然开朗,“冬冬?那个男孩子叫冬冬,不是你问的那个人。”老人情绪淡淡,对心桐歉意一笑,笑容如秋天枯萎发焦的黄叶,干巴,刺眼。仿佛那个男孩不是张骋伟是他的错。
心桐闻言,怔了半秒。在心底深处,她几乎认定那个男孩就是张骋伟,认定张骋伟是个藏头藏尾的家伙。当年与肖大爷儿子好得那样灿烂,好友没了,好友孤独的父亲生活如此,他竟然只是委托她多留心一下。
“那种人,不认识好。”她说。说完心里无端涌起些许歉意。她摇摇头,在心里搜集张骋伟恶劣张扬的一面,以减去她对他的歉意。好像效果甚微。愈是寻找他的坏,他的好却像春天的雨水绵绵不断地涌入心头。除了相遇那天他拒载她之后,他表现得一直很好,无可挑剔。更何况他不一定就是张骋伟!
“孩子,听说你们医院有专门帮助像我这样贫困病人的钱……”老人突然眼睛闪亮,小心询问。
“这……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心桐惊讶。
“一个孩子随口说的。”闻言,老人眸光立即暗淡下来,失落表情溢于言表,“他乱说的。”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心桐不语。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她将此事暗记心里。
回到医院,心桐打听此事。从朱成然医生口中得知,医院确实有一批款项,专门用于资助困难病人。项目刚开始两天,吴雅医生已经唱了一天。
心桐焦急地等待吴雅医生上班,医生办公室的门坎她已经踏进去五六次,门口晃动次数更多。惹得几个男医生打趣她,是不是相中他们中几个?至到上午十时,吴雅优雅轻盈的脚步才响起来。
“吴医生!”心桐喊,将事情一说。
“有啊。”吴雅回答干脆。
“你能不能帮十一床肖云长申请?”心桐巴望着她。
“那个很可怜的老人吧,当然行。看着可爱的心桐面子,我也得试试哦。”吴雅嫣然一笑,爽快答应。
“谢谢你!”
心桐十分高兴,心情格外轻松。那一天,吴雅天仙一般的容颜格外耀眼,看到她,心桐总是笑靥如花,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天下竟有这样美貌女子。每次吴雅都还给她一个妩媚笑容。感觉她们俩的关系,在吴雅答应她的那一刻陡然升温好几度。
一个星期过去,心桐与吴雅几乎天天在科室碰面,但吴雅从不提心桐曾拜托之事,又是一个星期一,心桐忍不住追问。
“那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呀?”她翘着手指,摆弄修长透明的指甲,“看我这个记性,大概忘了告诉你。他们说逃跑的不能申请。”
“啊?”心桐心一沉,脑海里迅速闪过肖爷爷苍白的面孔。
“哟——,看你这张小脸愁成什么样子。”吴雅又笑成一朵花。
“这件事是高主任负责,吴医生,你去找找他,肯定能成。”林英插嘴。
吴雅沉吟片刻,然后朝林英和心桐眯眯笑,待到嘴角的弧度弯成了月牙,她掏出了手机。
“我打电话给他。”她说。
心桐高兴地傻望着她。她可真漂亮,眼睛、鼻子、嘴巴,无处不恰到好处,极美。
“心桐!”林英喊。
“哎-”心桐恍然,矜持了一会儿,又萌态重演。林英白了她一眼,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懒得再提醒她,忙自己工作去。
吴雅媚眼闪闪发光,手指纤细圆润如玉,执起手机,养人眼目。
“喂!喂!”两声之后,吴雅发嗲的语气温柔得简直要软化周围人的五脏六腑,“明阳,在哪里……在病房……我床位上有一个病人,想申请特助,你一定要为我办好啊……”
心桐注视着她,仔细观察她脸上每一处表情肌的颤动,心情从阳光稍尖,一下子跌落到太平洋谷底。吴雅美艳的脸,那种自信和喜悦,如果不是爱情的滋润,还有什么能使它如此光彩照人?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说还需肖云长填一张申请表。”吴雅终于收起手机,对她说,“他说,今天没有表格,明天我去拿,填好了交给你。”
心桐兴奋极了,恨不得抱住吴雅亲上几口。
当天中午心桐就把好消息告诉了肖爷爷。
“孩子……”老人感激涕零。
“大爷很喜欢流泪耶。”心桐歪着脖子打趣他,眼睛却湿润了。她能感同身受他的悲痛贫寒和无奈,因为他们两个人经历过同样的命运。处在这种境地的人,才会为一点点恩惠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从肖爷爷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你让大爷拿什么还你?”
“大爷,这种小事不需要还。”说完,她稍一愣,这是当年高明阳对她说的一句话。他陪她流泪,陪她找人,陪她说话,让她少走多少弯路,少流多少泪,她感激他,他却说,你的事是大事,我为你做的是小事,这种小事不需要还。好几年过去了,她竟然脱口而出。
“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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