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病房,顾政躺在床上,颜今今坐在他的床边,手被他扣在掌心,两人低声说着话。
“你们过马路干什么?”
“买红薯。”
“对了。”颜今今抬起头。
“那个肇事司机承担了全部责任,他是因为在打电话,所以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行人。”
扣着她的手指蓦然收紧,顾政盯着她,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差点就失去你们了。”
“如果你和顾斯礼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活不下去了。”
听起来不负责任又幼稚的一句话,然而看着他的眼睛,颜今今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会的。”她握紧了他的手,轻声说。
“你这辈子都会幸福下去。”
“我的幸福就是有你们。”
“那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她轻轻的开口,像是许下诺言。
-
顾政住了几天的院就回家了,保姆阿姨每天都好汤伺候着,力图要把他失去的血补回来。
因为行动不便,都是颜今今给他端了水擦身子,露在外的胸膛和后背由她代劳,其他顾政自己搞定。
夜里怕他有什么需要,也是陪护在旁边。
在医院时有病床,回到了家,颜今今有些为难,顾政解围道。
“不用守着我了,我现在可以自己下床,晚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那怎么行...”保姆阿姨在一旁都急了,颜今今反而释然。
“没关系,你一个人我还是不放心。”
晚上洗完澡,又给他服了药,顾政还抱着电脑处理了大半个小时的邮件,直到药效发作,困意袭来。
“睡了吗?”颜今今在一旁问,他嗯了一声,目光复杂的注视着她。
“那我关灯了,晚上如果要下床一定要叫我。”她认真的嘱咐,见顾政点点头,方才抬手暗灭了灯。
房间一片漆黑,旁边幽幽香味传来,熟悉的,魂牵梦绕的。
在这张床上,顾政从未感受过颜今今的气息,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但就在此刻真实的出现了。
窗外光亮透过玻璃,让漆黑的房间有一丝隐约可视物,他看见不远处的人,闭着眼,面容恬静漂亮,躺在那里的模样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不,她比睡美人更漂亮。
顾政舍不得动,害怕惊扰了此刻的美好。
半夜,颜今今被身旁的动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顾政在行动艰难的下床,她立刻思绪清明。
“你要去干嘛?”她坐起来按亮灯,顾政动作一顿,扭头看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你醒了...”
“不是说让你叫我吗?”她拧眉质问,顾政动了动唇,小声的解释。
“看见你睡得正好,不忍心打扰。”
颜今今余怒未消,看着他,语气太好。
“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洗手间...”
“我扶你下去。”她掀开被子踩下床,伸手握住顾政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车熟路揽上了他的腰。
两人慢慢走到洗手间门口,颜今今送他进去,关上门,低声道。
“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叫一声。”
“嗯。”
里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是抽水马桶的声音,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水一直流动着,直到里头动静停住,仿佛有人在洗手。
不一会,颜今今看到顾政出来,即使这么多天都是如此,他依旧神色不太自然。
重新回到床上,睡意过了会才再次涌来,顾政睁开眼,看着旁边仿佛已经熟睡的人,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地挪过去一点,再一点,直到挨到了她的肩膀。
他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进入梦乡。
年三十那天,顾政已经能自由行动,伤口结了痂,又脱落,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
以往春节都是在自己家里面过的,但因为这次顾政受伤,他的父亲执意要他过去,一家人好好团聚过个年。
他父亲现在的妻子是原配,两人膝下没有子女,记忆中,顾政和她的关系不好不坏,但自从顾斯礼出生之后,两人莫名拉近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顾斯礼太讨人喜欢,让多年没有子女的老太太心生喜爱,连同着对他这个爸爸都和蔼几分。
颜今今到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小孩已经蹦蹦跳跳扑进了在门口等候的老太太怀里。
“奶奶奶奶——”他甜甜叫着,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白白嫩嫩。今天颜今今给他穿的是一件姜黄色棉衣,衬得他皮肤白净,小小一只可爱的不行。
老太太搂着他,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今晚的饭菜很丰盛,餐桌上,老人对颜今今都很客气,大概是知道前几年的光景,所以不敢多说什么,但有顾斯礼在场,整体气氛都很融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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