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的怒气收放自如,刚才在江家可以算是怒发冲冠。
现在却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他没带艾笙上车,而是拉着她的手,闲庭信步地走出江家大门。
两人的背影都没有一丝留恋。
姬牧晨站在灯火下,目光穿过沉沉雾霭,看着两人相依的背影。
绷紧的下颌渐渐放松,接着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家旁边,有个废弃的小小游乐园。
小时候,艾笙也到这儿来过。只不过后来渐渐荒废了。
现在一看,除了光线暗一些,倒还整洁。
“这个游乐园是孙子孙女多起来之后,专门让人给大家建的”,艾笙语气有些怅然。
到如今,物是人非。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我也给他们建一个,比这个大,比这个漂亮”。
艾笙磨着牙,“他……们?”
他理所当然地说:“既然要生,只生一个多亏啊”。
艾笙两手环在肚子前面,想象怀孕的样子:“那干脆怀个五胞胎,一劳永逸”。
苏应衡看她纤细的腰,最后还是说算了,“太辛苦了,还是只生一个。太贪心,老天爷会不高兴”。
他从后面揽住她,手臂横在她胸口,沉默几秒说道:“其实你外公并不是和你生份才收回股份”。
艾笙轻声道:“我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他不解:“嗯?”
“这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他好了呀”,别人不会再说三道四,以为她对老人家的孝顺,是因为想得到什么。
艾笙她,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她能这样对江世存,也会这样对他吧?
苏应衡心里有一股窃喜,他轻咬了一下艾笙的耳朵,“真不知道该说你心大还是心宽”。
艾笙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等量代换。如果我妈妈还在,她应该孝顺外公,我呢,应该孝顺她。现在她不在了,我的那份孝顺,就应该给到外公身上”。
“艾笙”
“嗯?”
“你真是个傻瓜”
再过两天就是瑞信的尾牙会。这是苏应衡夫妻俩的重头戏。
董艺早几天就预订了艾笙的行程,给她试装。
等高端定制礼服运到苏宅的时候,苏应衡恰好也在。
礼裙是粉红色的,抽绳的封腰要构成不盈一握的腰部线条。
这可苦了艾笙,她在试衣间努力很久,都还差一截。
董艺不断鼓励她:“吸气……只差一点点”。
门忽然被推开,苏应衡颀长的身形靠在门口,戏谑地看着这一幕。
当着董艺的面,艾笙有点窘迫。
白皙的天鹅颈低垂着,别样温柔。
脸上也浮现几分粉色,像水彩染就。
看见苏应衡,董艺立刻退到一边。
艾笙有点无奈地看她一眼,都给苏应衡当那么久的私人助理。看见他仍像老鼠见了猫。
苏应衡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没拉上去的拉链。
拍了拍她的侧腰,“胖了?”
这么直接,让艾笙有点别扭,“还不是这几天夜夜陪你吃宵夜”。
“呵”,他不怒反笑,“自己贪吃还怪在我身上?”
接着细数她的罪证,“半夜醒了催我睡觉,还要自己下楼来煮饺子……来,低头看看,有没有双下巴”。
艾笙推开他的手,“少欺负人”。
董艺在旁边想笑又不敢,垂眼憋得难受。
苏应衡趁她不敢朝这边看,手指有意无意地从艾笙光裸的背部肌肤上划过。
艾笙在镜子里瞪了他一眼,苏应衡也不觉得羞恼,只是笑。
他笑起来舒眉朗目,是在对女人犯罪。
艾笙也张不开嘴责怪,推了他一下,“快出去,你这几天不是很忙吗?”
“今天没什么事”,说白了,就是不肯走。他扭头对董艺道,“没其他衣服吗?这件勒得她难受,到时候恐怕她连晚饭都不敢吃”。
董艺连连点头,“一共空运了三套回国,不过苏太太最喜欢这件”。
苏应衡就和艾笙商量,“这次不穿这件了好不好?我让设计师改大一号”,又贴近她小巧的耳朵,“在家里,穿给我一个人看”。
这衣服把勒得腰细胸大,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窥见?
他这个人一向霸道,心情好的时候才肯用商量的语气跟人说话。
艾笙心里温存,点头说好。
苏应衡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乖”。
艾笙大惊,董艺还在呢!
趁她愣神,男人笑眯眯地揉乱她的头发,飘然而去。
留艾笙在原地,瞠目结舌。
最后还是董艺轻咳一声,镇定道:“苏太太,重新挑一件吧”。
艾笙羞得不敢看董艺的表情。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句:“苏先生他很多时候还是很正经地”。
董艺一本正经地点头,“是,他只在您面前才这样”。
艾笙更觉无地自容。
瑞信的尾牙会开在一家六星级酒店。
头天晚上,艾笙就开始紧张。
她宴会参加过不少,对流程也了如指掌。
但明天,要走进的是他的王国。所以忐忑,不安,怕自己做得不好。
两人一起生活久了,早就知道对方一举一动折射出怎样的心理活动。
苏应衡对她说:“拧我一下”。
艾笙有点懵,“啊?”
男人亮出结实的胳膊,冲她抬了抬下巴。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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