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用背影和她挑起话:“这家连锁餐厅,在三鑫集团的下一个收购计划之内。他们近期执行了一系列的收购项目,网罗各行各业,绝大多数是三鑫集团未曾试水过的版块。你们林氏就是作为保健品行业的代表,变成三鑫集团的目标。”
阮舒略略蹙眉:“三鑫打算再扩大版图?”
“三鑫的内部格局不久后可能会重新洗牌。”说着,傅令元顿住脚步回头,目光笼在她身上,稍稍对她伸了伸胳膊。
阮舒会意,走快两步到他身边,挽上他。
两人携手并进,他紧接着把话说完,道出洗牌的原因:“陈家的儿子回来了。”
阮舒反应了两秒才转过来脑筋:“陈”是在指三鑫集团三足鼎立时期“陈老大”的那个“陈”。
当年入狱的黄老三老光棍一个,但车祸去世的陈老大留有一个年幼的儿子。陆振华一人独揽三鑫集团的大权,等于抢走了陈家和黄家所持有的那三分之二产业。
听傅令元的口气,如今陈家的儿子回来,是要争夺自己应得的那份喽?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二楼,偌大的餐厅只有陆少骢在和一位裸背装的女人搂在一起跳舞。
昨天傅令元告诉她陆少骢即将接手收购林氏一案时,阮舒便有所猜测,这位不务正业的太子爷大概是终于要开始承担自家公司的责任了。现在傅令元再如此一告知,她明白过来,多半是陈家儿子的归来,给了陆振华压力。
“阿元哥。”陆少骢冲傅令元挥手,停下与裸背装女人的舞步。
傅令元带着她稍稍加快脚步。
那裸背装女人转过身来,未曾料到竟然是小花旦。
对方礼貌地微微一笑算作问候。
阮舒却是有点晕了——她不是傅令元的红粉知己么?怎么又和陆少骢组cp?傅令元该不会偷了陆少骢的女人吧?
“阮小姐……噢不不,现在真该叫你元嫂了。”陆少骢笑眯眯地与她招呼,口吻分明是已知他们登记结婚的事情。
“陆少,你别笑话我。”阮舒佯装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帘,伸手别头发,傅令元揽住她的腰,勾唇揪她的话:“怎么就是笑话,嗯?”
动作亲昵,语声宠溺。
阮舒知他又是故意当着陆少骢的面故意如此,配和他的秀恩爱,抬手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腰,并嗔他一眼。
“男人的腰不能随便打。”傅令元别有深意,“打出问题,吃苦的是你自己。”
阮舒:“……”
陆少骢已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询问一旁的小花旦:“蓝小姐,你和阿元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对你腻歪么?”
一句话,无意间点到阮舒方才的疑问——陆少骢知道小花旦和傅令元曾有一腿?
转念也能想通,他们俩去酒店开房不都被狗仔拍到上头条了么?
所以小花旦现在不跟傅令元,而跟陆少骢了?
正猜测着,便见小花旦将下颔抵在陆少骢的肩上,巧笑嫣然说:“他都是其他女人的老公了,与我何干?我倒是盼着陆少你能多对我腻歪些。”
陆少骢似乎很吃这一套,愉悦地勾了勾小花旦的鼻子。
阮舒偏头看傅令元的反应。傅令元恰好也偏头看她。她的眼神微微探寻,他扬扬嘴角,耸耸肩:“现在看到了吧,我真的和其他女人都斩断了关系。”
牛头不对马嘴的。亏得阮舒反应灵敏,及时接话,语气不冷不热地怼他:“暂且只看到这一个。”
听闻两人对话的陆少骢哈哈哈地笑:“元嫂,你确实得防着点。阿元哥身边的花花草草略多。”
“你小子,别挑拨。”傅令元状似无奈地笑。
顷刻,四人依次落座,两两相对,一边闲聊一边吃饭。
几道菜下来,陆少骢很快注意到,但凡海鲜类和刺激性的食物,傅令元都没有碰,酒杯里的酒亦如此。不由奇怪:“是不合胃口么?”
傅令元唇边噙笑,有意无意地瞥一眼阮舒,才摇头:“不是。”
鬼斧神差的,阮舒又读懂了他的意思,放下刀叉,帮忙拉过话头:“是因为我。”
陆少骢一愣,愈发不解:“元嫂你连阿元哥吃什么都要管?”
“不是。”阮舒笑笑,掂着心思,解释道,“陆少知道的,我的背景和名声都不太好……傅家并不接受我。我们俩是偷偷扯的证。傅家知道后,你阿元哥被逮回去抽了一顿。他这两天在养伤,所以必须小心忌口。”
陆少骢诧异地听完,一阵冷笑:“我爸说的没错,傅家的能耐,就只在那些不知变通的死规矩上。”
继而他拧眉看向傅令元:“阿元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彻底脱离傅家?这些年你被放逐在外头,明明过得又精彩又潇洒,一回海城,反而变回笼中鸟。我和我爸都等着和你一起……”
“少骢,别着急。给我点时间。”傅令元闲散地笑笑,抓起阮舒的手,“至少先让我把蜜月期过完。”
视线扫过两人交握的手,陆少骢端起酒杯,“还没敬过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阮舒端起酒杯与陆少骢轻轻碰了碰。
待喝光杯子里的酒,陆少骢似才记起来问:“元嫂,关于我们三鑫集团要收购你们林氏的案子,你下了决定没有?”
终于到整体了。阮舒微敛神色,稍露迟疑的表情:“这件事原本是我大伯父在负责跟进。他说你们三鑫打算认购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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