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站立在山顶之上,看着吴安、宋明、张磊三位弟子先后殒命,人虽然依旧站立不动,但是能够的泪花却含而不落。倒是罗平安,战场上他已经有十数年未临,面对这种血淋淋的场面,面对自己相熟的每一个人,一个个的战死沙场,罗平安有些承受不住的瘫坐在地上,又或者是有些愧疚的无力面对这一切。
直到最后邓芝带着不到一千的一千人马突围而去,赵云眼含热泪的同时,却有欣慰异常!
等到邓芝他们撤离之后不久,赵云从高台走了下来,脚步缓慢且坚定,罗平安赶紧跟上!
“就算之上下一兵一卒,我赵子龙也要誓守凤鸣山!”赵云一边走,一边来到了自己的战马身前,一手扶着战马,一手摸着挂在战马上的那杆银枪!
罗平安明白,赵云这是要去单人骑马闯阵,为的就是拖住曹婴的兵马,让他们没有时间去追击逃走的邓芝等人。白马银枪赵子龙,哪怕是只有一个人,曹军也必须全军戒备!
“子龙,是我对不起你!”罗平安看着站立在战马之侧的赵云,知道他这一去定然有去无回,心里一软,喃喃的开口说道:“是我向魏军通风报信,把你引到凤鸣山,他们答应事成之后,封我为魏国的上将军。对不起,子龙,是我把你卖了!”
听到罗平安的这么一席话,赵云平静的脸上不免有些抽搐。良久,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既然把我出卖,为何我跟曹婴对战之时,你会救我一命?”
不管当初罗平安是有意或者是无意,赵云都因为他扔的那张弓活了下来,这个时候,赵云再问,也是想给罗平安一个解释的机会!
罗平安下意识的从赵云的身边退了开来,赵云这么一说,罗平安就知道赵云对他早就开始了怀疑,这一点他早就有所猜测,这从之前的邓芝的战法他完全弄错了情况之下,便可以印证一二。罗平安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低声吼道:“我当兵比你早,你一直都管我叫大哥,可是我得到的却比你们任何人都少。”
此刻的罗平安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满目狰狞,十分不甘,他继续吼叫道:“你赵子龙有将才,可以勇往直前,我罗平安几十年却只能原地打转,一事无成。”
这一番吼叫道出了罗平安郁积在心中几十年的不甘,他的声音慢慢的低沉下来,缓缓说道:“你问我为何而战,我告诉你,我是为自己而战!我想要的就是回到常山,乡亲们想起你赵子龙,也想一想我罗平安啊!”
看着罗平安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强烈的为自己辩护着,赵云微微摇了摇头,十分平静的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们走的都是几十年才能走完的大圈。我自信命运在自己手里,却原来天数早有安排。既然结局早定,还有何须要如此执着!”
“喝!”赵云看着因为他一个人而紧张起来的远处的魏军大阵,低笑一声,说道:“我赵子龙从来就不是什么长胜将军。但没有胜,何来败。”
说道这里赵云的心一软,对着罗平安说道:“来,大哥,你来帮我卸甲!”
赵云竟然是要在数万人之前光明正大的卸甲拔箭,罗平安一时之间也为赵云的胆识所折服。
“好!”看着眼前一脸苍白,一脸平静的赵云,罗平安点点头,上前扶住赵云,帮着他将战甲卸了下来,一件件的挂在旁边的长枪上面。
看着这幅战甲上面的每一道刀痕剑迹,赵云仿佛看见了自己几十年的征战岁月,就如同一个轮回一样,当初从凤鸣山起家,现在临了了,还是再次回到了凤鸣山。
彼苍天兮,何其残忍!山下的魏军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阵阵骚乱!
“都督,他赵子龙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卸甲投降吗?”韩德不由的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曹婴摇了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上赵云的一举一动,言语干脆的说道:“赵子龙绝不是那等肯轻易投降之人,如果是,那他就不是赵子龙了!”
“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曹婴继续说道:“赵子龙这么做,是要将腰间的弩箭拔出来,好好的包扎一下伤口,下一步,恐怕就是冲击我军大阵了!这个赵子龙前面之所以不愿这么做,就是因为怕一卸甲,就会使蜀军的军心士气消耗殆尽,但是到了现在,所有的蜀军已经上网殆尽,这个时候,他自然不需要顾忌这一点!好一个赵子龙,他丝毫不惧事情的真相为我所知,一身胆魄果然惊人,爷爷当年对他欣赏异常,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道这里,曹婴终于侧头看了韩德一眼,沉声说道:“传我命令,一会赵云冲阵之时,各军不得使用冷箭伤人,我倒要看一看,在这凤鸣山,他赵子龙是否还能七进七出,视我十万大军如无物!”曹婴这么做,很明显是要效仿当年的曹操,当年在长坂坡上,曹操曾经下令不得用箭射杀赵子龙,如今曹婴这么做,很明显是在为战后的一些事情做准备。
当然祖父下令不得用箭射杀赵子龙,结果被赵子龙在长坂坡闯了一个七进七出,而如今她曹婴也这么稀烂了,却拿下来赵子龙,回到都城洛阳之后,声势自然十分的浩大。
这种场面就是韩遂也能想象得出,毕竟在他看来赵云已经无路可逃了,手下的战士损失殆尽,身上又有箭伤,这番冲阵要是真的能够活下去,那才是见了鬼了!
“是!都督!”韩遂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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