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边是后知后觉的吵闹声,脑中还有欲裂的疼痛跳跃着,只见面前一道云纱帷帐,周遭皆是人头攒动,有叫嚣之声不绝于耳——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沈安瑾赫然缩了瞳眸,却不想面前是一片烟花之地,无数看客正眼巴巴地瞅着帷帐中的自己,自己前面左边还站着一个臃肿的身形,正晃着绢子叫道:“还有没更高的价格?!”
该死,这些人竟把自己卖到青楼来了!
心下陡然升起一阵愠怒,沈安瑾刚想起身教训自己面前邀价的老鸨,身上地无力感却酸麻异常,轻咬朱唇,沈安瑾眸中划过一丝不甘,想必这些人早已听闻她的身手,趁她昏迷的时候又不知道下了多少mí_yào。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贸然行动身体机能必然跟不上,倒不如静观其变寻法转圜,待到身体恢复之时再狠狠教训这帮恶徒。
思忖间便听闻帐外一道嘹亮的嗓音道:“我们家主子出五千两!”
话音刚落便是一片哗然,面前肥胖的老鸨兴奋地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还有没有客官出更高的价格?”
坐下皆是一片寂然,只见那老鸨亢奋不已地挥着手中的绢子道:“那么这姑娘的chū_yè便是那位客官的了!”
沈安瑾闻言不禁心中一个冷嗤,便佯作闭眸未醒,不多时便有几人将自己躺着的撵榻抬起,往楼上送去。
进到二楼雅间,喧嚣之声便好似隔绝了一般,已然没有了杂音,沈安瑾调整着呼吸,感觉乏力感正如抽丝一般从体内拔出,几人将沈安瑾抬上软榻,便退了出去。
良久,一阵脚步声才缓缓上楼,房门应声而开,沈安瑾不由得绷紧了身体,面上却是一片恬淡模样,仿佛还在熟睡当中。
那人愈走愈近,却在半腰停住,坐到了桌边,沈安瑾眉心微动,杏眸缓缓张开。
只见那人乌发束以鹅黄镶金丝绸,双眸细长温和,面若冠玉,一身月白色华丝云纹锦段静坐在桌边,腰间一管翠色长笛,周身说不出的飘逸出尘,宛若谪仙一般。
胸口赫然一痛,沈安瑾蹙起眉心起身,便听季如风声线仿佛清泉入耳:“药效还未退就不要乱动了。”
沈安瑾微微侧首,眼神里面全是戒备,在她的曾经的经历之中,知道多少宵小之徒皆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你是谁?”
逛青楼的能有几个是良善之辈,沈安瑾的右手紧紧握拳,身体也弓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动作能够将人体的力量放大到极致,只待自己出手,便是致命一击。
绵软嗓音中隐着些许呜咽,却叫她自己也是一惊,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季如风微见诧异道:“在下似乎不曾与姑娘照过面。”
她见到眼前的人,身体就有些不受控制的行为,她的口气自来冷清,什么时候能够有如此的娇羞意味,那必然就是沈安瑾的熟人了吧。
思虑了片刻,她便有些明白这人的身份了。
沈安瑾勉强靳了声:“当今华锦楼楼主季如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略平一平气息,将心中的躁动强行按压下来继续道:“小女子很是感念公子今日相救之恩,只是没想到公子竟也会逛青楼。”
季如风闻言也不恼,却是娴雅勾唇:“姑娘多虑了,只是碰巧见到姑娘被劫的情景,如风才跟随至此。”
话音刚落,门外便是一阵笃笃地叩门声,便见一个白净小生推门而入,对季如风道:“爷,时候不早了,若是叫外头知道不好。”
季如风闻言轻下颔,便执起桌上一顶盖纱蓑帽道:“今日偶遇姑娘实在是三生有幸,如风已为姑娘赎身,这里还有些盘缠,后会有期。”
沈安瑾微一点首,便见季如风将蓑帽戴上旋身离去。
直到那小生闭上房门,沈安瑾才面色一松,眉头曲折起来,单手覆上胸口,猎猎的疼痛竟有些锥心。
想不到这身躯的主人生前竟是这样爱慕季如风,以至于再次见到他都会心痛不已。只可惜斯人已去,如今是她掌控着身体。
正思量间,便听门外一阵吵闹,似有女子挣扎哭喊的声音,沈安瑾眸光一转,本不想理会,不料房门突然被撞破,只见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女子扑了进来,满脸泪痕声音嘶哑道:“求求你,救救我!”
沈安瑾眸光素雪般清冷地扫过面前的女子,只听得几声叫嚣喊叫,那女子已然吓得腿软,慌忙爬行几步想要躲避,却被追随而来的彪形大汉扯住头发想要拖走,女子登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人手下丝毫不留情面,扬手便要掴掌,然而手还未落下便一声惨叫捂住自己的头。
方才电火石光,沈安瑾身子还未恢复,便将桌上的茶碗朝那人扔了出去,只见那人捂着的地方正渗出鲜红的血滴,沈安瑾瞬时对着那女子冷声喝道:“还不快跑!”
女子闻言才回过神来,挣扎起身,沈安瑾此刻已奔了过来,趁着那几人没反应过来拉着地上的女子便冲了出去,楼下正是一片花天酒地,沈安瑾拨开众人左闯右闪,引得叫骂之声不绝于耳,而两人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撞翻了端酒的小二搞得一楼鸡飞狗跳,这才得以脱身怡春苑。
然而身后几人紧追不舍,沈安瑾身上已然脱力,那女子也越跑越慢,眼瞅着便要被几人追上,沈安瑾却突然被胡同中伸出的一只手拽了进去。
“若不想被抓回去做娼就别做声。”身后一把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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