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想起一年前,也是意外去世的公公生前曾对她说过的话「在深山裡讨
生存的人,生命就像蝼蚁,只有快乐的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
她想起这几年的生活中,公公和丈夫对她的疼惜和给她的快乐,而今以后又
是谁会让她得到快乐的生活呢?贵美母女哭完后,坐在大厅外的屋簷下陪着健和
说话,从閒聊中,贵美对两兄的家庭逐渐瞭解。
哥哥健民今年19岁,健和今年18岁,兄两人是两年前流浪来到这
裡的深山讨生存,平时除了在山裡做他们向政府承租范围内的农务外,有时也帮
人採收山产。
其实两兄的情形和一般深山裡的人家都差不多。
就在三人閒聊中,听见远处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音,然后看见庭院外的小路
上,有几个人好像抬着东西慢慢的走过来;原来是两兄中的哥哥带着人回来了
。
贵美母女和健和站起来走到庭院迎接着,而带着众人回来的健民也向贵美母
女介绍着村长和村长找来帮忙丧家处理后事的几个人外,健民指着一个高高瘦瘦
、看起来有些苍白、大约3o岁上下的男人说:「他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他
说他叫仁德,是永林的朋友,是做山产仲介的。」
贵美想起死去的丈夫曾说过这件事,连忙上前致,仁德也满脸悲戚的说:「
永林嫂,我和永林认识很久了,两个人就像亲兄一样,没想到第一次来拜访,
永林却……,永林嫂请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忙妳承担这个责任。……」
心情因丧夫之痛而感到茫然的贵美听到仁德的话,虽然不曾听到死去的丈夫
说起和仁德的交往情形,但也许是男人间的秘密吧,但心裡感觉似乎有了依靠,
她感激的说:「谢谢你,永林的后事就麻烦你拿意了。」
当众人在仁德的指挥下,将永林的尸体入殓到村长带来的简单棺木裡后,因
为天色已渐黄昏,所以村长和其他的人把带来办理丧事的香烛、纸钱等物品留下
后就离开了,只剩下仁德和两兄留下来处理接下来的后事。
村长一行人离开后,仁德要贵美母女去准备晚饭,他和两兄就守着灵堂说
话。
吃过晚饭后,仁德就在饭桌上说:「永林嫂,反正深山裡的人家没那么多顾
忌,为了儘量早点让永林入土为安,明天妳就先带我们三个男人去看看要把永林
埋葬在哪裡后,就劳烦健民两兄开始挖堀墓地,因为在山裡,所以墓地要挖深
一些,等墓地挖好了,就儘快将永林安葬,这样永林的后事就算了结了。」
「接下来是变成了永林嫂这个家的未来…」
仁德说到这裡,向贵美看了一眼,贵美心神有些茫然的问:「这个家……什
么……?」
「永林嫂,…不,永林已经走了,所以…这样吧,我托大的叫妳的名字吧,
贵美,永林走了,所以他全部的财产要先去政府的有关机关办理继承转移,……
」
「可是…我不认识字,我只认识我的名字,而且…,以前听公公和永林说,
现在承作的范围都是向政府承租的,去年公公去世时,都是永林办理的,这些我
都不懂,我也不是很清楚…」
贵美懦弱的看着仁德的脸。
「没关係,刚才吃饭前,我问过健民了,在深山讨生活的人家,土地都是承
租的,这两天妳把全部的文件拿给我和健民看,等永林丧事办完后,妳带着全部
的文件和村长拿给妳的永林死亡证明,我陪妳下山走一趟,丽香就在家裡,先让
健民两兄陪着,这样妳也放心,……」
仁德说着让贵美安心的话。
「这次永林要我来这裡,最要的是要估算梅子和竹笋的价钱,所以我陪妳
下山办好继承文件回来后,顺便请妳带健民两兄一起上山,让他们帮妳大略计
算一下,我在家陪丽香,这一切妳都不必担心了。……」
仁德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让贵美觉得家裡有个男人作,心裡
也不会觉得那么茫然、无助。
永林的丧事在永林死后的第四天就完全办好了,这几天仁德和健民两兄就
睡在原来永林的爸爸生前睡的房间裡,仁德在贵美拿出财产、土地文件后,还叫
健民回去拿他的文件来比对,将两家文件的不同地方,告诉贵美;并要健民两兄
,将两家的文件唸出来给贵美母女听,让贵美对仁德越来越信任,也越佩服。
这些天来,从閒谈中,贵美母女对仁德也渐渐了解,仁德说,他和永林很久
以前在乡镇一个偶然机会认识了,但因为常常要到各处收购山产后再转手,所以
才未曾来的山上永林的家,而且因为常常四处飘泊,所以至今仍是单身一个人,
他说,其实他很羡慕永林有一个年轻又贤淑的好老婆和一个美丽乖巧的好女儿。
也许仁德真是见过许多大场面又有能力的人,这几天,健民两兄对仁德说
的话只越来越听从;只是两兄在看贵美母女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怪异。
永林死后的第五天,也就是办完永林丧事的第二天,仁德和贵美走了1个多
小时的山路才到山下公路旁的侯车亭,又等了快2小时才等到到乡公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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