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刚刚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白柯狠狠地摇了摇头。
“喂,白柯,你怎么了。”黄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如果疲劳的话就换我来开吧,这个地方的过道比较窄,容不得疏忽。”
“啊,我没事……行,你来开吧。”白柯打开了驾驶座旁边的门,想到了之前奇怪的状态,最后还是决定将驾驶的任务交给黄鹰。
坐到后座上,白柯突然想起来一直没有什么声响的胡红莲。按理说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的话,这只狐狸的鼻子应该是最灵的。但是直到自己离开驾驶座,胡红莲仍然老老实实地趴在车窗前面,一动也不动。
“喂!胡红莲!胡红莲!”白柯尝试着喊了几声,他不敢用自己的声音,只是用魂魄发动梵音来尝试惊动胡红莲。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胡红莲的身子连动也不动,似乎根本听不见白柯的声音,白柯有些急了,“喂!狐狸!狐狸!”
还是静悄悄的,胡红莲没有任何动作。黄鹰的车开得虽然没有白柯那么快,但是基本还算得上稳当。
白柯觉察到了事态的不对,这时他才想起来王以何教给自己控制连中令的办法。他偷偷地里,摸住了那张残页,将自己的灵魂慢慢地覆盖了上去。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胡红莲的灵连一点波动都没有,明明它还留在外界,可是用来联系令的那部分灵却如同彻底死去了一般。
白柯全力催动自己的魂魄,终于让胡红莲的那丝灵产生了一丝波动。胡红莲如同醍醐灌顶,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白柯,眼神中满是惊惧和茫然,它颤颤悠悠地飘到了白柯的身边,白柯几乎能感觉到它灵体的巨大波动。
“喂!胡红莲,你怎么样了?”白柯问道。
“我……我怎么样了,不知道……我怎么样了?”胡红莲的精神还很有些恍惚,这个时候只是木木地重复着白柯的问话。
“刚刚,就在刚刚,你有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吗?你留在连中令里的灵差点死去。”白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过去……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的视野越来越暗,然后后来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胡红莲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用前爪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脑袋。那一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玄妙了,胡红莲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召唤了,又或者是说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那种巨大的、要脱离现世的感觉没有让他觉得害怕,反而带着某种淡淡的祥和。
“我刚刚也是,我觉得自己的视线越变越黑……好在我最后及时踩了刹车,否则再这样下去谁都不知道事况会怎么发展。”白柯看着悠闲地转着方向盘的大黄,觉得心有余悸。但是又有一件事情很难解释,如果刚刚真的发生了这么可怕的影响的话,为什么陈辉和黄鹰都没有感觉到,由黄鹰掌着方向盘的车子仍然行进得很平稳。难道越是脆弱的灵魂反而受影响越浅?白柯觉得从目前来看只能接受这样的解释。
“这个地方实在是有点邪门……”白柯的话还没有说完,黄鹰的车子已经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诶到了到了啊,没有离合板感觉刹车好不自然。”黄鹰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山笼罩在明朗的夜色中,夏天的晚上,虫鸣和着风与流水的声音,变得分外悦耳。
“你这种没有见识的垃圾,活该一辈子开手动挡。”陈辉满脸嫌弃,“我们从这里顺着小路往上走,大概一两百步就能到吧。”说是山,其实不过是个中型的丘陵,山脊很长,坡度很小。
白柯望着这座山,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生活似乎总要和一些不平常的事情扯上联系,而且这样的联系未免也太紧密了一些。他有种很可怕的念头,自己其实正在奔走在某个巨大的局中,局外人早早地留下了因果,只等着自己一路奔跑,然后疲惫倒下。
如果命运真有所谓偶然的话,是不是也有能够汇聚所有偶然的必然。白柯看着身旁的胡红莲,觉得自己像是洪波狂浪中的一片叶子,一阵微风都能把自己带走。
“去吗?”白柯没有去看嘻嘻哈哈的陈黄二人,他对着胡红莲轻轻地说。又似乎像是在问自己。
“去。”胡红莲的眼睛这个时候却仿佛烧红了的炭,它的声音变得很低,每当那个尖锐的声音变得低沉时,就是事况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刻,“我在这里……嗅到了先生的味道,虽然很淡,但确实是先生的味道。”
“先生?庞释俭?”白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似乎总与他的生活相关,“你是怎么感觉到的,难道你的先生是逝世于此地,然后魂魄被这里的风水禁锢了吗?”
“不,我感觉到的是先生画的令。”胡红莲看着山上,“先生自己画过的令数不胜数,他的大神通已经堪称齐天,即使是‘令’这种应天命而生的东西也能够自己作画。他作画的令都有种让我觉得很习惯的感觉,大概是那些令中的魂渠有什么共通的地方吧……”
胡红莲的声音幽幽的,但是听在白柯的耳中却宛如惊雷。庞释俭的手段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境地,他从来没有听说有人可以自己作画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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