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跟我一起进山,把东西准备好。”第三天天没亮,白镇山从床上把白佛叫起,交代完一句话,转头就出门在院子里捣腾着什么,留下睡眼惺忪的白佛愣在床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进山干什么玩意,要准备什么东西?
白佛起床穿好衣服,就要出门找白镇山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出房门,白佛就见着白镇山拿着一块布小心地蘸了点点油,顺着弓弦擦了一遍,还重点照顾了弓弦和角及腱连接的地方,脚边放着一把两面开刃的短刀,大概也是想要打磨一阵。白佛看清楚了白镇山鼓捣的这些东西,脑袋噌一下就清醒了,一拍大腿,满脸兴奋地问:
“爹,你是要带我进林子里打猎么,莫不是发现那头伤虎了?”
“猜到了还不快去准备。”
一蹦三尺高的白佛险些就撞到了门梁,年轻好动的小伙子都会想尽办法来博一场眼球,出一次风头,那有什么能够比得上猎到一头老虎更令人兴奋,这是在迟暮之年后儿孙绕膝时都能谈颂的资本。
又折回屋内,白佛拉开门后,取过一把短矛,短矛约两臂长,扁平的矛尖在光线的照射下光华流转,矛柄上被白佛用刀刻出了一截浅螺纹,这是白佛平常练武时所用的兵器,当初白镇山足足用了两头生了香的獐子从镇上铁匠铺里换来这把矛,也称得上是把利器了。拿过短矛,白佛挠了挠脑袋,又想了想,转身取了把匕首揣在腰上,这便收拾妥当了。
山脚下,包括白佛在内共有六人聚集与此,其余四人都是些村里打了一辈子猎的老猎手,个顶个的滑狐狸,小时候白佛没少见他们肩扛手拽的猎回獐子、野羊这些值钱货。而白镇山明显在这个团体里有着足够的领导力,他将众人围过来聚成一个圈子,仔细地检查着每个人携带的武器和道具,在确认没有缺漏之后,白镇山唤出一个中年猎户,说道:
“全顺,你再和大家简单的交代一下。”
被吩咐到的汉子蹲下身子,在地上粗略地勾绘出了一个地形图,手指在其上的某点顿了几下,不无激动的说:“昨天我去简溪谷里采药,路过塬峰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颗树上有几道不寻常的爪印,我当时就凑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发现爪印很新鲜,至多是在三天前就留下的,看着很像是大猫留下的。”
也聚在一起的白佛手上抓着一块锅贴,边往嘴里送边点头,认真的在听最新的虎情情报。
“之后我顺着路往下,直到谷底的一个水潭前,在那里,我寻着了一份虎粪,粪便还没有完全干透,潭边湿地上也留有一道老虎走过留下的痕迹,其中左边有道爪痕很轻,像是没有用力踩到地上似的;我当时就认为这应该是镇山哥当时射中后腿的那头恶虎,我继续顺着地上的痕迹摸过去,进了灌木丛后痕迹就消失了。”
全顺重新在地上又画了两个点,在两个点间弯曲沟壑地描了条线将两点连接起来,说:“简溪谷我出入过多次,对地形也略微了解,我判断那头恶虎应该是居住在谷底距水潭不到两里的一个洞穴里,那个洞穴我曾远远看过,周围植被茂盛,隐蔽性很好,是一个好去处,而这也能够解释那头恶虎能够托着伤腿到水潭边进食。”
“在理,我几年前也进过简溪谷一次,我记着谷底水潭不远确实有个洞穴,而且还不小,确实很大可能成为虎穴。”
全顺把大致情况细说完全,围着的一众人也都纷纷点头赞同。
“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宜早不宜迟,赶快进山,争取这次杀了那头恶虎。”白镇山见众人都清楚了大致事宜,便拍拍手招呼着猎手们趁早进山,白镇山也暗自兴奋着,猎户就是这样,能够有机会猎到一头象征着力量与地位的老虎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巨大的利益往往会推动着这些山中汉子前赴后继地奔去。
这片小村后面的山林绵延数十里,此时晨曦未谢,远望去,光雾蒙蒙,沟谷间的湿气升起,成为一层薄纱,也更为这片山林增添一丝神秘的气息。鸟儿起得很早,争抢着鲜美肥嫩的虫子。一只雀在划过优美的线条掠过同伴,开心的衔住了一只飞虫,雀停在了树丫上,这只虫将它的嗉囊撑得满满的,终于将虫子咽进了肚子,雀开心的喳喳叫了起来,能吃饱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雀的叫声很快引起其它同伴的响应,或许是夸奖、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不满,浅浅的林间响彻着鸟儿们的叫声,声音间又夹杂了点什么。
箭头穿透了雀的身体,小小的身体留在了杨树枝削制成的箭杆上,几片沾染了飞溅的鲜血的脱落了的羽毛,随着微风在林间飘荡,不知去向何方,而雀的身体投入了大地的怀抱。
白佛提着弓,寻到了箭,抓着箭羽,白佛把箭拾起来,把雀拔了下来,雀很重实,捏在手里有压手感,不管是做汤还是生火烤了都是不错的美味。
“爹,你看,射下来了。”白佛将箭杆擦拭干净塞回箭囊,颇带点邀功炫耀的意思看向白镇山说道。
“嗯,你的箭术进步很大,不愧是老子亲自教导出来的,有点猎手模样了。”白镇山也乐于满足儿子小小的虚荣心。将猎物系在腰上,白佛将弓还给了白镇山,继续沿着已开辟出的道前进。
进入林子很深了,周围都是高耸的树木,脚下厚厚的落叶长时间被积水浸泡,发出腐臭霉败的气息,白佛觉得这和村子里一个嗜酒成性的懒汉身上散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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