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璇领命。君琂在书房内端坐良久,起身去库房择选补品,明日让人送去代王府。
新帝初登位,朝中逆党太多,几番清洗后,六部多位空缺,层层递进后,新帝欲开科考以显恩德四方。
此事交由君相去处理,她领旨后,国子监祭酒蒋怀来访,欲推荐几位门生入朝。皇后姓蒋,蒋家一跃而上,成为外戚。
君琂复起,不好得罪蒋家,接过蒋怀手中的文书,答应择良而取。
秋考未曾来得及举行,卫国侯去世,君琂只得放下琐事去吊唁。卫国侯从龙有功,皇帝恩赐追封,朝臣都去了。
唯独代王没有去。
君琂依旧没有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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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府中,秋菊开了。代王亲自摘了些许,想让厨下做些糕点,近日药味愈发苦涩,令她毫无食欲,可惜甜点不能多吃。
韩夫人顾笙隔三差五就来,带着甜点,代王最多吃下一块。
顾将军退了,他与新帝不和,早早地退下,在韩元的庇护下也会安度晚年。
她来时,代王手旁几摞文书,她看过后脸色愈发难看,怒火中烧。顾笙不懂朝堂事,不知她为何而恼,劝道:“你管那些人做什么,自己的身体要紧。”
“皇帝心思歹毒,南北衙军中但凡与我有所牵连的都被清洗,他这般迫不及待,也不想想自己的皇位可能做稳。”代王气恼,伏案猛地咳嗽几声。
吓得顾笙脸色跟着苍白,忙让婢女去请大夫。代王摇首,平息几分不悦后,才道:“我无事。”
她将牵连的兵士都看过一遍,或死或贬,她唤了人来,将这些名单交给他,吩咐:“死者发抚恤金,每人五十两,伤者二十两。另外指挥使以上的,交给韩元,让他照看一二。”
顾笙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单,心冷了冷,后知后觉道:“你与君琂断得这么彻底,也是怕皇帝秋后算账,牵连她?”
代王冷笑,斜睨着顾笙:“你也少来,还有你的点心,一点都不好吃。”
“你、你,不吃就算。”顾笙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点心就走,跨出门槛就跑回来,与她道:“我从正门过的时候,看到君相。你再不见,她又要等几个时辰。”
代王沉默,以手抵唇咳嗽几声,没有在意顾笙的话。
君相等的是什么?
李齐躺回榻上,思索良久,支撑她苦等的是愧疚吧。
君琂行事甚为果决,她若等,必会等上几月。李齐阖眸后,昏昏睡去。
一睡便是两日,秋考结束了,她想君相忙于秋考,不会再无事找她。
不想,君琂派下人来问安,道从韩将军处得来她染恙的消息,久久挂怀,不知她可安好。
君琂这人看似清冷,实则也是多情。李齐笑了笑,将人赶出去,通知门人不许放君府人入内。
安分几日后,李棕下旨命她入宫赴中秋家宴。
李齐看着庭院里枯败的树木,笑了笑,李棕在试探,想知她会不会死,亦或是哪日会死,这样他才可高枕无忧,稳坐帝位。
内侍忐忑,在庭院里站着,不敢去觑代王神色。
代王温润一笑,道:“好,孤去赴宴。”
内侍忙行礼,急回宫复命。恰好君琂在太极殿禀科考士子一事,闻言唇角微抿,不知不觉中轻吐一口气。
李棕则不然,听闻内侍的话,眉头一皱,瞬息后高声大笑:“好,命礼部去安排。”
君琂面色如常的退出殿,对于前几日代王将她的人赶出王府的事并不在意,看向碧空如洗的天空,舒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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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宴那日,代王陡然高烧,韩夫人也没有参加筵席,君琂希望落空。
她于散席后,亲去代王府。她是丞相,门人总不敢无礼,然代王府的下人好似魔怔一般,敲门后也不会开门,避她如鬼神。
林璇气恼,忍无可忍才道:“代王府的仆人也这么放肆?”
君琂摆手示意她退下,自己转身回马车。
数次登门,代王避而不见,这般落她颜面,到底是为何故?她思索几月都不知晓,马车哒哒回府的时候,恰好遇到韩将军府的马车。
她立即唤停,对面的马车不情愿地停下。顾笙不敢仗着胆子不下车,自己踌躇几番后掀开车帘,假装不解:“这是何故?”
车夫也不明白:“是丞相的马车拦着路。”
话音方落,君琂徐徐走来,见到顾笙后,上下打量一眼:“韩夫人从何处来?”
顾笙倒吸一口冷气,一手攀着车窗,这条巷子最近的就是代王府,君琂这话就是明知故问。她讪讪笑了下,支吾道:“代王、代王邀我,说得一好剑,我来瞧瞧。时辰不早了,君相也要早些休息。”
君琂淡然,浅笑道:“不知可否借我一观?”
“那个、代王不识货,被人骗了,就是一把钝剑,我没要,浪费我的时间。”顾笙眼皮子跳了两下,心砰砰跳,君相果然不好应对。
昏暗的光色下,顾笙眼睫颤了又颤,可惜君琂离得远看不清。她知晓顾笙爱宝剑,这个理由令人找不出破绽,她吩咐马车退后,让韩府车马先走。
放下车帘的顾笙,一手拍着胸口,她如同劫后重生,暗恼代王府的下人不懂事,就该提醒她君相在正门。她一定会避开,不会这样横冲直撞地冲过去。
韩府马车走后,君琂站立许久,上马车后吩咐林璇:“盯着顾笙。”
君琂回府后,案上积累许多公文,她无心处理,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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