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歆过年才十五,一身杏色织锦缎花棉衣,小跑过来的时候似个蝴蝶,眯着小眼睛将卫长宁打量一眼,笑道:“我就知晓大哥哥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母亲说您身上霉气太重,主动替你纳了通房,给你沾沾喜气。”
“纳通房?”卫长宁粉妍的面容上一双眸子惊得忘了转动,脑海里第一反应不是回去后如何要面对,而是君先生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生气。
躲在一旁的林璇微微勾了唇角,卫家这个世子着实有趣,侯夫人给她纳通房,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心,多半是安c-h-a人罢了。
一切与她无关,她笑笑就带人策马离去。
这厢,卫长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卫歆不明白她怎地就变脸了,嘀咕道:“母亲给二哥哥纳通房的时候,他高兴得很,怎地到了大哥哥这里就变了。”
卫长宁眸光深幽,魏珺这是打算塞个女人给她,让魏明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卫长宁沉默不语,吓得卫歆不敢再说话,她咬唇想着母亲的话,家和万事兴,让大哥哥不要计较那些事,她低声道:“大哥哥,二哥哥现在都没有进国子监。”
“与我何干。”卫长宁语气不善,卫歆胆子小就更不敢再说了,两人一路上缄默无言。
卫长宁回府的时候,魏珺在门口候着,一脸慈和。见到下车的卫长宁,脸上浮现一层柔和的笑意,亲自过去拉着她的手,笑道:“总算回来了,你这不回来吓得我日夜不宁,好在韩将军说找到你了。”
她端一副慈母的面貌,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卫长宁忍了忍,抬眸时魏珺眼中带着泪,她便笑道:“方才听阿歆说,二弟还未进国子监,是不是有什么差错了?”
若不是知晓魏明的事,卫长宁险些以为她是真心待自己,可惜不是。
卫长宁粉红的面上极是真挚,魏珺则脸色煞白,有些撑不住,穆大先生的书信送回府里的时候,侯爷就发了好大一通火,虽说最后被她劝下来了,可进国子监的事还是不行。
国子监祭酒是皇后的兄长,迂腐不通人情,不知从哪知道衡水发生的事,如何都不肯让卫见绪入国子监。
卫见莳从府里走出来,一身白衣素净如云,站在门口如山水墨画,袅袅婷婷。轻轻挪到卫长宁身边,拽着她的衣袖,恳求道:“大哥哥,你能不能放过二哥哥,他是你的弟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
卫长宁浅笑,将她的手从自己袖口拿开,温和道:“我不明白阿莳的意思,你能否说清楚点。”
魏珺脸色很差,低声斥道:“别不懂事,你大哥哥才回来,这些事以后再说。”
“以后要到什么时候,二哥找大哥哥的时间就耽误很多时间,现在国子监祭酒又收到穆大先生的书信,死活都不肯收他,现如今他整日闷闷不乐,大哥哥闯出的祸事,凭何要二哥背着。”她还是和以前那样张扬,说话时喜欢给人扣帽子,看起来天真,其实内心毒似妇人。
魏珺脸色绷不住了,门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沉声道:“都站在门口做什么?”
卫长宁深深吸了口气,回身对着卫国侯一礼,“父亲。”
“长庚回来了。”卫国侯平静道,上下将她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看着卫见莳隐忍的模样,目光柔和了些许,摸摸她的头发,“姑娘家冷着脸做什么。”
卫见莳要说话,却被魏珺眼神示意闭嘴,她别扭地站在原地,轻声道:“大哥哥和穆先生熟,我让大哥哥求情,再者大哥哥将来会袭爵,二哥只能走仕途,何苦让二哥无路可走。”
“阿莳。”魏珺冷声呵斥,歉疚地看着卫怀慎,“都让侯爷惯坏了,长庚一回来就说这件事,惹得她不高兴。”
袭爵一直是卫怀慎心中的刺,当年娶跋扈的沐云是被沐国公压着的。沐云死了这么多年,留下的卫长庚依旧死死占着世子爵位,累得他与魏珺的孩子跟着后面受罪。
这莫不是沐云给他的惩罚?他心中冷了冷,深深叹口气,道:“国子监祭酒与穆大先生是师兄弟,也算是你师伯,若不长庚去试试?”
卫长庚冷笑,刺杀的事情闭口不提,反倒揪着这件事不放。她眉眼微蹙,略显为难,道:“长庚与国子监祭酒从未见过,贸然登门恐令人家不喜,再者穆大先生的书信,我也没有见过,不知信中提了什么事,不如这样,我写信去给穆大先生,让他出面,您看如何?”
卫怀慎去过国子监,没有成功反遭奚落,心中也有后怕,听卫长庚肯开口求助穆闵,他是始作俑者,自然也是解局的重要人。他也就同意了,大方道:“那你快些命人去送信,让侯府的信使去送。”
“既然这样,长庚现在回去就去写信。”卫长宁笑道,转身带着元安往浮云阁走去,眸光暗沉下来。
浮云阁里方氏一直在等着,遥远地就瞧到卫长宁的身影,自己忙走过去,眼眶红了红。卫长宁忙道:“r-u娘,你看我好好的,就在外面玩了一圈,乐不思蜀,我还怕你骂我就知道玩。”
听她打趣的话,方氏抹抹泪,上前过去揪着元安的耳朵,骂道:“让你好好跟着世子,你定然又偷懒了,就知道偷懒,腿都给你打断了。”
“哎哟、方姑姑不能怪我,我说的话世子都不听,她就晓得跟着人家君……”
“元安。”卫长宁冷喝一声,元安立即吓得闭上嘴巴,被方氏揪着耳朵特不敢说话,只道:“好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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