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且先回灵堂。”清阳与皇后相处多年,这些年见她待代王的态度不如往昔,也明白是吴王之故。
君琂提醒了她,宫中人要么是朋友,要么就是断得干脆的敌人,没有亦友亦敌。
清阳匆匆过去的时候,外面围了许多妇人,她扫了一眼,怒斥道:“今日来此是看热闹的?还不速回各府,再不走门外金吾卫在守着。”
训后,她疾步踏入屋内,见到张家夫人,笑着走近,道:“发生什么事,闹得这么大,在外面就听到了,代王还小,实在不好说话就去找皇后,让皇后收拾她。”
君文嘉冲着她行了一礼,忙道:“殿下来得正好,臣前院还有些事,这里您安抚下。”
说罢看向代王,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揪起她的小耳朵,训道:“你君姐姐在家服丧,你不去安慰一二,竟在府内搅事,你是不是嫌她不够伤心?还有你无事为难你张家婶娘做什么?”
她力气大,疼得代王低唤两声,屈于她的威仪,没敢回嘴。
清阳出来打圆场,解了几分尴尬,张夫人趁势道:“殿下小不懂事,公主不必这般在意。”
张家人眼高手低,品性历来不佳。清阳平日里碍着皇后在,也不与她们有交集,今日得此机会也不愿放过,松开代王的小耳朵,大方道:“也该懂事了,我也不好处置,去长秋宫找皇后理论。”
代王也有此意,摸着自己被揪疼的小耳朵,瞪着张夫人道:“去便去。”
张夫人心中犯虚,摆手不肯去,没来得及说话,代王就已经跑出去让人准备马车。她恍惚感觉清阳公主不是过来安抚,是想将事情闹大的。
她畏畏缩缩不敢去,旁边那位妇人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皇后是你姑母,你们张家为吴王出力不少,你不会吃亏的。”
清阳耳尖,听到这句话后,唇角微微勾起,君琂猜得很准,张家人仗着皇后确实不将代王放在眼中。
她随着代王出府的时候,招来婢女耳语几句,让她去找君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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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上马车后,心中如擂惊鼓,面色苍白,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掀开车帘,看着往后倒退的君府,想起方才发生的事。
君姐姐没有出现,只让人带话,顾及皇后。
如何顾及?她知晓皇祖母心中想要扶持吴王叔父,对她视而不见,这些时日也明白过来。她不小了,皇祖母不待见,也就没有必要凑过去的。
君姐姐让她顾及,是否要撕破脸面?
她知晓皇祖母暗中为吴王叔父招揽朝臣,到后来,必有一番争夺。其实她对皇位并没有多大的想法,观望自己的处境,先太子的血脉太过惹眼,又得皇祖父宠爱,今生她注定不能平淡度日。
碌碌而为也不能让几位叔父打消警惕,她合眼靠在车板上,张家是皇祖母的后盾,也是吴王叔父的王牌,是她父亲的舅家,然不是她的舅家了。
她脑子有些不够用,望了望车厢内,没有君姐姐在,只有她一人。
这件事的初衷,是想要为君姐姐讨回公道,在清阳姑母介入后就发生变化,演变到夺嫡之中了。她烦躁地在挠头,该怎么样解决这件事,该怎么让自己在其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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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带走代王后,君文嘉大为松口气,在前院招待客人。
君琂在灵堂内守着,静默如透明。君圩在翰林院当值,请假回府服丧,他丁忧三年也无关紧要,就是可惜幼妹的官职。
他在君琂一旁跪下,眸映烛火,道:“阿琂,你也要服丧三年?”
“不知,单凭圣意。”君琂道。
她心中记挂代王,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与兄长说过几句,起身时父亲走来,道:“代王与清阳公主一同回长秋宫,此事找皇后评论去了。”
君琂眸色一颤,在皇后处代王讨不了好。皇后对代王感情愈发浅淡,加之入东宫后,太.祖将她隔离在外,如陌生人一般,她心中怨气就愈发大了。
她急忙起身,脑海里将所有事情都回顾一遍,后宫之事都是女子,代王也小,皇后会将所有的罪过推到她的身上,以年岁小不懂事来安抚张家人。
外人不懂内情,代王纨绔不懂事名声就传出去了。
君文嘉见她脸色y-in沉,劝道:“代王是皇后的孙女,不会让她吃亏,你且安心。”
“安心?父亲两袖清风,自认清明,为显公正,推去东宫太傅的职责,甘心让于旁人。陛下看重,您却甘心偏隅一地,代王尊您敬您,您却不敢为她说一话、做一事,这就是您的明哲保身?”
君琂回身直视比她高过半头的父亲,唇角抿了抿,眸带冷意,道:“你竭力后退,就不该接受代王好意,不该让院正过府诊脉,不该接受那么多的稀有药材,眼下代王在君府出事,您想的却是如何保身。父亲,人不贪财,不可贪占权势,也该懂感恩。”
代王小,所有人就欺她弱小。皇后如此,就连她的父亲也同样是,方才他若出面周旋,代王就会有底气,不会轻易低头。
君文嘉被说的面色通红,君家书香门第,不会介入党争。东宫太傅一职以后就会与代王绑在一起,他是不愿的。
他哑口无言,君琂不愿多作为难,道:“我入宫去见陛下。”
君文嘉轻轻咳嗽一声,阻拦道:“为父去。”
他来不及换衣,匆忙打马离开。君琂面色难看,回身看向兄长,道:“兄长替我去做一事?”
君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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