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看过图纸,也认不出是哪座殿宇,问道:“这是哪里?”
君琂向后靠了些许,依旧阖眸,道:“随意择的一处,与长秋宫近些,陛下若觉不妥可再调换,也不急在一时。”
在移这件事上,君琂不愿再与皇帝争执,一切随她。
她含着浅浅的笑,满不在意,正合卫长宁的心意,道:“先生安排就好。”
卫长宁随意将图纸置于榻旁小几上,也坐了下来,随意道:“前些日子清阳姑母请你去什么牡丹宴,你怎地不去?”
君琂道:“我与以往不同,皇后出宫,多有不便,闹腾一日,反觉得得不偿失,不如不去,长秋宫廊檐下也有不少牡丹,陛下少吃些甜点,也会花开满园。”
卫长宁昨夜餍足一回,脾气格外好,态度也万分柔和,让君琂险些不适应。卫长宁不知,这些,她就想带着先生去城外散散心。
主要是她怕先生心中还有气,不如一同出去游玩,这样就会舒心许多。
卫长宁的乖巧心思,君琂也知,冷落她这么久,卫长宁必然愧疚的,对于她的好意,君琂不会拒绝,同意道:“随你。”
“那我去安排,先生休息会。”卫长宁摸摸君琂的手,是热的,就放心离开。
皇帝一走,君琂就撑不住了,和衣躺在榻上,想着先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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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白日里巴巴地跑长秋宫的事,隔几个时辰,朝臣就都知晓了。
第二日,在发下的奏疏上就看到了皇后的字迹,现在,后宫不得干政这个说法已说不通了,中书舍人自己先说前朝皇后还可摄政,打脸打的特别疼。
一阵闹腾后,又恢复平静的局面,唯独渤海那里没有传回来消息。
此时不算太热,朝臣在休沐日,总会带着家中妻室去外踏青,再过些时日就会晒得不行,皇帝也在休沐前日的午后带着君琂出城。
她想在外住一夜,宫中都已安排妥当,韩元守着宫中,让人很放心。
卫长宁选的是成亲后去的那个庄子,现在让毕罗打理。毕罗知晓帝后有雅兴在庄子里留宿,惊讶之余,也凑过去看看。
一见到毕罗过来,卫长宁眼皮子跳了两下,上次书册的事,先生还记着,这时,毕罗过来,只怕凶多吉少。
笑吟吟走过来的毕罗,早就将赠送皇帝书册的事抛去九霄云外,只记得前些时日,坊间传闻,帝后因代王之事而不和。
长安城内风言风语,传了几日,谁曾想,帝后又恩爱如初,相携出来游玩。
毕罗对于传言这些事,都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眼见为实。见到帝后出游,她真的不在再相信那些传言了,乐呵呵道:“陛下有何吩咐,尽管与我说来。”
卫长宁站于君琂身后,无声扶额。君琂余光扫到她,神色未动,与毕罗道:“这处现下是你打理?”
毕罗红裳带着火,叉腰道:“陛下眼光好,将名下的产业都交于我打理,还有那间学堂,也是我在打理。” 她与帝后两人结识得十分早,也没有胆怯,十分洒脱。
庄子里朴素,也十分干净,一眼望过去,带着春日里的盎然绿意,与宫廷相比,少了肃穆压迫,让人感到十分轻松。
只是此时的卫长宁因毕罗到来,就显得十分y-in沉,打断两人的对话:“毕罗,你不守着你的归来酒肆?”
毕罗笑道:“自从为陛下效命后,酒肆就已交由旁人打理,我也乐得轻松自在,听闻庄子里的东家过来游玩,我暗自猜测是陛下,顺道来看看,往日里也看不到的。”
卫长宁冷眼望着毕罗,若是往日里能看到,她哪里会好好地站在长安城,道:“这里无事,你且回去吧。”
“时辰不早,回去怕是城门要关了,我在这里留住一夜,不碍陛下的事。”毕罗笑得坦荡。
君琂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屋,今明两日不用烦忧宫中之事,让人觉得身上都轻松不少了。
卫长宁心虚,在君琂回屋后,自己也跟着回屋,庭院里的毕罗终于反应过来,皇后不待见她?
为何不待见她?毕罗想不通,皇后性子深沉,看似平淡,实则将世事都看得透彻,她二人并无交集,怎地就不待见?
转身回自己屋子的时候,蓦地想起前些年送予皇帝的那本嬉戏图,莫不是被皇后发现?
皇帝这么没义气,将她供出来?毕罗越想越觉得,这个妻奴无可救药,好心帮她,竟出卖自己,真是胆小鬼。
毕罗在心里嫌弃了一路,也不回屋子了,打马回长安城,待在这里,皇后若是越看越烦,将她彻底赶出长安城,可就真的惨了。
她跑得快,这厢卫长宁心虚地坐在君琂身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黄昏时分,瑰丽的晚霞在天际添就一抹艳丽的色彩。
她提议道:“先生,我们去钓鱼,可好?我记得这里好像有鱼塘。”君琂之前就已说过,不再与她计较书册的事,眼下一心虚就忘了。
君琂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笑了笑,道:“好,你去安排,我换身衣裳。”
从宫内出来多是华服,去鱼塘必有许多百姓,还是换些素净的好。君琂更衣,卫长宁就让小厮去准备,自己想了想,也换身便利的衣裳。
她对自己垂钓,没有多少信心,不行,就下塘去捉。
君琂来时带了素净的裙裳,发间珠钗也应景的撤下大半,只留碧绿的玉簪,一眼看过去,婉约端庄,卫长宁看得入神,半晌不知道抬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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