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明白她的意思,摸摸她:“不急的,慢慢来,太后那里会慢慢好的。”
卫长宁垂下眼睑,复又抬首,恍然道:“先生今日怎地在殿内,让我有些奇怪。”
皇帝确实变坏了,学会打趣君琂,若放在以前,是万万不敢的。
君琂气恼,摸着卫长宁脸颊的手顿住,本是轻轻抚摸,顺手地掐了下,道:“陛下今日回太极殿。”
“不回,阿琂莫赶我走,我不想做寡家孤人。”卫长宁趁机抱着君琂的腰,脑袋一歪,看到她颈间的红痕,淡了很多,要凑上前才能看得到。
她想笑,又担心先生真的赶她出门,就埋在先生的肩膀上,笑了两声,就抿住唇角,竭力做出正经的模样来。
皇帝正经的模样蒙骗过关,君琂没有察觉,也忘了清晨想要与她计较的事,也开始担心太后的身体。
卫长宁依旧抱着她,靠在香软的怀抱里,阖上眼睫,道:“先生,都说高处不胜寒,皇帝就会变成孤家寡人,你不会让我变成孤家寡人的,对吗?”
君琂不知她何故会说出这句话,总觉最近怀中人心思愈发敏感,本想问问,想起太后的身子,就不问了。卫长宁重情,对太后愧疚,不安恐是因为太后病情。
她眸中闪着柔意,道:“自然不会,勿要想的太多,那么多政事,还不够你去担心?担心我做什么,你我已在一起,其中这般艰难,苦尽甘来,我若再负你,余生怎会安心。”
“先生的话,我记着了。”卫长宁懒洋洋地,靠着就不想动,脑海里想着太后脉案一事,君琂的话,也给了她力量。
太后身体不好,满朝皆知,也见皇帝一日两次地往永安宫跑,心中都明白,太后怕是不久了。
太后若崩,长安城内又是三月萧索,君骁将婚事提前,甚至有些仓促。
卫长宁不明白,与君琂道:“君骁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婚事定在秋日里也不错的。”
君琂方得一本书,观后写些注释,闻言望着卫长宁:“陛下当年心急更甚。”
殿内宫人笑作一团,林璇也跟着笑。皇帝性子好,不与他们计较,对上君琂清冷而又带着温和的眸子,没好气道:“你也变坏了。”
前些日子,顾笙来长秋宫做客,提及皇帝问她家夫婿韩元,她可变坏了。
韩元据实以答,被皇帝赶出太极殿。
其实百官都觉得皇帝变坏了,君琂心中也这般想,只是她从不外露,面对皇帝偶尔的胡搅蛮缠,一笑置之,皇帝也是没有受过宠爱的孩子。
太.祖对她是好,只是将很多心思放于朝政上。她的皇祖母是皇后,膝下还有其他子孙,管理后宫之事,分过她的宠爱少之又少。
遇到卫家夫妻,若非她会隐忍,早就没了性命。
现在她为帝,性子有些霸道,反倒与当年的代王有些像,缠着君琂,并不是荒唐的事。
君琂面对顾笙的话,笑了笑,没有回答,皇帝本就坏,以前藏起来罢了,现在底气足,当然‘原形毕露’。
她听到卫长宁说她变坏了,大有恶人先告状的意味。君琂顾及宫人在,就没有回答。卫长宁晓得她脸皮薄,屏退宫人,君琂这才道:“陛下先变坏的。”
卫长宁不服气,委屈道:“他们说我坏,也就罢了,你也说我坏。”
一委屈,眉眼就耷拉下来,怎么看都是可怜兮兮的。君琂道:“我说你坏,和旁人不一样。”
“怎地不一样?”卫长宁不解。
君琂道:“坏也分很多种,你与旁人的坏不同。”
她目光注视着卫长宁,认真而又柔和。卫长宁被绕糊涂了,想要她说具体些,君琂不说了,垂首看着书册。
今日要赴宴,卫长宁早早地将奏疏批阅完,等着与君琂一同出宫,现下,就在想着君琂口中的‘坏’是何种坏。
她认真想着,不明白,又回到君琂的身旁,拽着她衣袖:“先生,你说说我是哪种坏。”
君琂抿唇,笑意满满,几欲撑不住。卫长宁不高兴,扳过她的身体,深深凝视:“先生,莫要笑了。”
她认真而又懵懂,似是稚子不懂就问,怎奈君琂回答不上来,她博闻广记,满腹学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被催得不耐,就道:“陛下变坏,我觉得很好。”
回答的模棱两可,卫长宁愈发模糊,听到先生觉得好,就释怀了。
她不问了,君琂顿觉松口气。宫人入内,道是时辰到了,可以出宫。
君琂起身,去更换裙裳,卫长宁在外候着,一道处宫。
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君骁在外迎客,一身喜袍十分俊逸。君家的人都有一副好皮囊,他生得唇红齿白,英俊倜傥。见到帝后到了,忙去接,门口前来赴宴的宾客马车都纷纷退让,皇帝一身玄色衣袍,扶着皇后下车。
帝后恩爱,多年情谊不减,君骁迎着二人入府,面带笑意,笑得十分温煦。
卫长宁携皇后赴宴,坐于首位,朝臣看不起君家,不是秘密,本不愿过来赴宴,在府内一听皇帝去了,立即让人赶车过来。
明月如钩,春夜里十分美丽。
太后染恙,亲事办得低调,也架不住帝后亲临,筵席上宾客满坐。君圩本不乐意,不想帝后为此过来,也只得强撑着笑意去迎客。
卫长宁本不愿饮酒,君圩以主敬客,她若拒绝,就是落了君家颜面,违背本心,面对君圩的示好,她仰首饮尽,道:“兄长客气了,君骁成亲,亦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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