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将针线收好,准备明日再着,等卫长宁回来的时候,她已将床铺铺好,回身望着她:“你有什么事与我说?”
“代王府的事,空了这么多年,之前先帝故意放着不管,现在有人提出想收回来,我想听听先生的意思。”
说话的时间,卫长宁走过来,等着君琂先上榻,她明日醒得比先生早,自然睡在外侧比较好。君琂也懂她心意,让她先去熄灭灯火。
等她走回来,君琂先道:“你如何想的,继续空着吗?”
卫长宁快速地放下垂幔,整个人躺在君琂身旁,惦记着白日里的事情,先道:“先生白日里说给我捏一捏的,我等着。”
口中说着话,自己整个人就趴在那里,就像待宰的羔羊,自己揉揉肩膀,又道:“我想明日去看看。”
君琂想了想,道:“我与你一同去吧。”见她像温顺的小奶猫那样趴在那里,笑着戳戳她脑门,手从她颈间滑下来,落在腰间,用力按了按,很软。
卫长宁想着她同去的事,白日里曾经居住的简单禅房就让先生情绪失控,再去代王府,岂不会引她伤心,拒绝道:“我不去了,无甚可看的,先生也不要去了。”
想好的事瞬息就改变,君琂也不晓得她怎么想的,捏了片刻,转头就瞧见榻上的人修长的眼睫颤抖,依照往日的习惯,定然想的不是好事。
君琂的手劲很巧,也不知之前有没有学过,劲道时而柔软时而重,捏得卫长宁很舒服,眯着眼睛犯困了。
她困了,君琂就不捏了,小心地给她盖上被褥,自己也躺下来,昏暗的光线下,卫长宁睡颜模糊,她看不清楚,就小心将人揽近。
动作很轻,卫长宁在睡梦中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皮动了动,却是没有醒。
近了,也看得更为清楚,卫长宁平日里睡觉也不安分,睡前钻到君琂怀中,一夜过来,却是她搂着君琂,两个人换过来了。
君琂心中有事,睡不着,即将立后,以前旧事时不时地钻到脑海里,搅得她不安宁,她长呼一口气,卫长宁无意识与她贴得更为紧密。
她无睡意,见到卫长宁毫无忧愁般入睡,也觉得眼前的局面很好,至少卫长宁觉得开心,她还有何可烦闷。
纠结于往事,只会让卫长宁也跟着难受,白日里的事情已很清楚,她不开心,卫长宁也不会展颜。
何苦呢?
想到卫长宁,她心中郁气散了大半,明明睡不着,闻着淡淡香气,也睡得很快。
不知何故,一夜间,她睡得深沉,以至于卫长宁何时离开都不知晓,她睡得好,人也显得很j-i,ng神,用过早膳后,皇帝也已下朝,传话过来,今日午膳留在太极殿,不过来了。
许是事情多了,无暇分身。
她勤政,君琂也欣慰,皇帝不过来,正好有时间去趟代王府,若是皇帝过来,也只以为她出宫回君府整理旧物,不会起疑。
出宫后,换马车而行,代王府离宫廷很近,当年太.祖赏赐府邸的时候,特地选的是占地最大也离他最近的。
代王死后,人人避讳,这座府邸只能够给亲王所用,都觉得晦气,也无人敢入住,就一直空着。
君琂从正门进入,推开厚重的大门,扑面就是门框上的灰尘,君琂往后退了几步,等灰尘散去后,自己才一人走进去。
下台阶后,她恍惚其神,麻木地转过身子,向府门外看去,好似也是秋日里,她在代王府外等了几个时辰,她都不见,那时,只以为她气恼自己同李乾有关系。
冥冥中产生误会,她就想解释,和离也不要紧,只要误会解开,她依旧还会念着她。
可惜……
代王府自主子走后,仆人被顾笙遣散,些许旧物或是送去君府,或是陪葬,剩下的被先帝收入国库,也无甚珍品留下。
君琂许久前就想过来看看,只是她已嫁给卫长宁,旁人看到后,会惹来闲话,昨夜被卫长宁提及,就忍不住过来。
多年过去,她记得去卧房的路,府内荒凉,枯黄的藤蔓沿着游廊爬到屋檐上,墙角也破败不少,弥漫着萧索的气息,通往卧房的主路上长着许多青草,交缠在一起,路都走不通了。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被眼前荒凉的景象怔住了,瞧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第二条路,她只好沿着主路走,走到一半时,荆棘缠到腿脚上,她用手去拔,反割出一道血痕。
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污血擦了擦,准备用没有受伤的手去拔掉荆棘时,前面传来脚步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代王府?
她将受伤的手往后藏了藏,那人跑得极快,就像一阵风,迅速到她跟前,眼看着就要跑到荆棘地,忙道:“别过来,这里好多荆棘。”
偷偷过来的卫长宁在几步外顿住,眼尖地瞧到她背在身后的手,急道:“你受伤了?”
“无事,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君琂俯身去拂开腿旁的杂草,她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右手又伤,左手怎么使唤都不灵活。
卫长宁心急,看她那般吃力,自己大步走过去,掏出匕首,将她周遭的杂草都给割了,顺势查看她手心的伤,白嫩的肌肤割出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她又急又恼,脱口道:“你真笨。”
君琂微微笑了笑,在卫长宁低头的时候,眸中溢出温柔,就像今日晴空柔软的云层,轻轻将卫长宁包裹。
可惜,卫长宁看不到。在她抬头的时候,君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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