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被吵得心中烦乱,未加思索,张口就道:“韩元是帝党,后被我招揽。”
卫长宁道:“错,韩元本属于代王李齐,当年他在金吾卫当值,在陛下攻城时,他里应外合,待陛下登基后荣宠不衰,你想过没有,陛下又是如何招揽他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是见到当前时局才转向陛下。”李瑾道,对于这些事,也听旁人说过,韩元当初确实立了奇功。
卫长宁摇摇头,可怜她道:“错,韩元当初是听命于代王,他辅助的是代王,只可惜代王命薄,在所有事情成功后,她自己没有命去坐那个位置,才便宜陛下。”
李瑾不信,道:“你在胡言论语。”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你只需知道韩元是代王的人,而代王是为陛下所杀,洞房里的毒酒不是废帝所为,而是你的好父亲,为着皇位弑杀长兄yòu_nǚ,而你今日所做的事,大概就是报应。”卫长宁笑得如春阳和煦。
她早就知晓李瑾会坐不住,效仿皇帝那样夺权,亦让皇帝看看,他的子女与他一样,都是骨子里带着野心,会毁了他的江山。
“他做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大唐江山,也包括你。卫长宁,我不管你是不是李濯,江山是我的,就算你死,也不能让给君琂。”李瑾被刺激得有些发狂,韩元是她最大的王牌,而卫长宁句句不离他,好似在说韩元不是真心辅助她。
这人真是冥顽不灵,卫长宁好心道:“李瑾,你且出去看看,外面金吾卫到底听谁的?”
“不用看,自然是听我的。”李瑾心虚,脸色煞白,咬牙死死瞪着卫长宁,就是不愿出看看。
卫长宁道:“李瑾,你不该与我争。”
上辈子输在皇帝手中,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这辈子,该要都讨回来的,不过,是慢慢来,太快了反得不偿失。
李瑾双眸发红,见不得对面人张扬恣意,她应该是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求自己放过她。这样才是真正的卫长宁,她握紧双全拳,吼道:“卫长宁不用拿话激我,你输了,本就是你与我争,好好的卫国侯不做,偏偏做什么五殿下,我可以杀了君琂。”
暗沉的眸子,满殿灯火也照不亮。
卫长宁神色不变,只道:“你若动她,我可以让王家满门付出代价,包括你的母妃。”
话语威胁,没有什么作用,卫长宁见时辰不早,算着外面风雨应当结束了,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李瑾哪儿容得这么简单离开,闪身拦住她:“你不准离开。”
“我不打人的,但是旁人会打人的。”卫长宁笑了笑,看着李瑾抓狂,侧移两步,躲开她双臂的束缚,嘴角浅浅上扬,笑说:“李瑾,这只是刚开始,还有很多事要做。”
李瑾所有的镇定在此刻间轰然倒塌,疯了似的打开殿门,往外面跑去,未出廊下就看到长长的灯火,在宫道上燃着,那不是她的兵。
沐稷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面色坚毅,高声道:“宸阳公主,被你囚禁的大臣都已放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请君入瓮。李瑾瞬息明白,她钻进卫长宁设的局当中,自己傻傻地给她走垫脚石,庭院中的火把照得她眼睛发涩,她大喊道:“我要见韩元。”
“臣在这里。”韩元从沐稷身后走出,步伐沉稳,右手握着自己腰间的刀柄上,毫不畏惧李瑾质问的眼神。
李瑾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两个时辰,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眸中蹦出恨意,看着满庭院的金吾卫,恨道:“韩元,叛徒,枉你是七尺男儿,竟背信弃义。”
韩元则道:“论背信弃义,不及陛下。”
这里都是他的人,也不用顾及会被旁人察觉,他朗声道:“殿下若是知足,做一公主,荣华富贵皆有,偏偏学陛下逼宫,也怨不得臣。”
这个时候,韩元竟觉得自己非常有理,气得李瑾怒火中烧,她知晓眼前局势于自己不利,便道:“我要见陛下。”
今夜繁星点点,明月银辉淡淡,靠着殿门的卫长宁懒懒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现在能见到陛下?”
一句话提醒李瑾,陛下现在怕是陷入温柔乡里出不来的。她咬牙道:“卫长宁,你无权处置我。”
“不用我说话,满朝文武都想扒了你的皮。”卫长宁淡淡一笑,吩咐韩元道:“请宸阳公主去大理寺坐坐,今夜大理寺卿好像吓得不行,宸阳公主恭喜你啊。”
韩元领命,现在唯有皇帝可以处置李瑾,满朝文武都可以作证她逼宫的事实,皇帝再是护短,也不会枉顾律法。
一听到大理寺,李瑾的脸就黑了,看着卫长宁大声喊道:“卫长宁,你敢!”
这个时候还这么猖狂,卫长宁懒得搭理她,急着回去见君琂,好让她放心。
她疾跑着回到方才的殿宇,里面乱糟糟的,朝臣在里面还没有缓过神来,见到她纷纷爬起来行礼,被人围在中间的蔺锡堂也回过头来,面带笑意,道:“殿下,可曾受伤?”
他方才在筵席结束后,偷偷出宫,安抚好南衙军,与沐稷迅速困住李瑾手中的北衙军,再迅速来宫救下被囚禁的朝臣,只要北衙军被困住,李瑾就不成气候了。
“没有,蔺相可曾见过太傅?”卫长宁巡视一周,没有见到先生,心中忐忑不安。
蔺锡堂被这群大臣吵得头疼,也没有注意到太傅,便道:“不如殿下去问问金吾卫,许是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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