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奇怪,莫非水土不服?显然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近日喝了沈从安的药后,不能说话,所有事情都被先生揽了去,她便有整日的时间来望着海棠。
眼下春日正是万物勃勃滋生的时候,海棠这般照料,不应当不能存活,她找卖花店家来询问缘由。
店家进来时,见到轮椅上的殿下,如外间说得那般温润淡雅,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明媚生娇,可惜了一双腿。
卫长宁微微一笑,林璇引着店家进入海棠林,道:“栽种后几日就显枯败,我们明明日日浇水,眼见着它们败下去,换了几次海棠后依旧无效。”
店家看过枝叶后,蹲下来看着土壤后,伸手捻起一块看了看,猜测道:“许是土壤不好,洒些料试试。”
林璇听了他的话,跟着他在海棠林中走了一遭,才确认是土壤的问题。
外面等候的卫长宁看眼天色,空中云层密集,带着y-in沉,多半是要下雨,她扭头看着婢女,示意该回去了。
她近日说不得话,婢女便时刻注意着她,见她想回去,就推着她回主屋。
午后,天空下起了小雨,开始淅淅沥沥,后面就下大了,雨势密集,元安这个时候冒着大雨过来,在廊下站定后,抹去脑袋上的雨水,接过婢女送来的帕子,胡乱擦了一通,收拾整洁后才踏进屋子。
南窗下,卫长宁在观雨水,听到声音后,回身望着元安,示意她过来说话。
屋内光线暗淡,唯窗下稍微亮些,元安走近后,殿下周遭多了些窗下多的水汽,雾水朦胧,他提醒道:“殿下,勿要着凉了。”
卫长宁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
元安劝不住她,就道:“蔺相已动身回来,估摸着还有四、五日就要到京。”
婢女过来,给她摆了纸笔。卫长宁提笔写了‘安全’两字。
元安明白,立即道:“陆大哥带人沿路跟着,且蔺相自己也有人,遇到刺杀也能挡得住。”
消息传达后,元安就退了出去,留卫长宁一人在屋内,雨停了半个时辰,又落得更大。卫长宁想起城北学堂的事,让林璇有空去看看,下雨可曾漏,让人添些砖瓦。
今日落雨,君琂回来得早些,天还亮着就回来了,卫长宁在屋内看着史书,无事可做,天落雨,很多事都不好办。
君琂回来时,衣摆染了些雨水,入屋后换下朝服,卫长宁抬首望着她,有话想说。
朝中这几日人心惶惶,礼部闹翻了天,封号一事,人人都有意见,三王有、李瑾更是如此,皇帝就在等着卫长宁自己上书,偏偏她在这个时候说不出话来,皇帝干着急。
天色说暗就暗了下来,沈从安冒着雨走过来,从廊下过的时候,骂了一声鬼天气,同元安那样抹了一脸脸上的汗水,抬脚走进去。
卫长宁不说二话,伸手让他诊脉,沈从安一日一诊,每日情况都差不多,当年下药的时候,沐云就说药量要重些,以防后来长大又会恢复声音。
到底是个孩子,沈从安怕重了伤及性命,减少了些,也多亏他心软,不然今日想恢复也恢复不了,诊完脉,他收拾药箱走人。
婢女摆膳,卫长宁近日忌口,吃的极是清淡,君琂也跟着她吃得很清淡。
卫长宁吃了一碗,就停著,喝了碗汤后,婢女将剩下的都撤下去。君琂起身拿了件披风,给她穿上,低声道:“我们去书房。”
君琂处理事时,都不会带上卫长宁,今夜却是破例。卫长宁眨了眨眼睛,没有动作,她近日不说话时,极为安静,君琂耳畔虽说清净很多,可也很不适应。
雨还未停,比白日里小了些,君琂执伞,天没有黑透,也不用灯笼照路,到书房后,君琂将伞交于婢女,自己同卫长宁进去。
书架后有隔间,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君琂道:“你不想听听朝上的声音?”
卫长宁摇摇头,不想。
君琂道:“那你再回去。”
转身就要走,卫长宁忙拉她回来,讨好地笑了笑,不说话时,君琂竟有种她很腼腆的错觉,看着她傻笑的呆样子,道:“那你在这里待着,每隔半个时辰,我会过来看看你。”
每隔半个时辰?
卫长宁诧异,这是要待多久?她颓然地望着君琂,意思很明显,早些回去。
君琂晓得她的想法,扫她一眼:“又想偷懒?”
一眼扫来,震慑力很大,卫长宁忙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君琂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才走出去。
这几日朝内最大的事就是五殿下的封号,皇帝压着礼部,等卫长宁病愈后自己上书。朝臣不知皇帝的想法,这样拖下去只会让人惶恐。
三王吓得日日盯着礼部,秦王几次登门要见卫长宁,都以治病搪塞回去。卫长宁口不能言,见人也显得狼狈,连皇后都被挡了回去。
渐渐地,就无人再敢登门求见五殿下。
书房里来的都是幕僚,有人提及朝臣各自的反应,都是在观望等着礼部。礼部尚书最近炙手可热,门槛都被人踏破了,收礼收到手软。
他得了皇帝的吩咐,只好先不提封号这件事,只要皇帝不催,太傅不急,礼部就皆大欢喜,拖一日是一日,等着上司蔺相回来。
卫长宁听了几人说话,都在她的意料之内,无甚大事,听着听着就泛起瞌睡。隔间有小榻,她想先眯会,最近忙着海棠的事,午睡都免了。
半个时辰还早,等她睡醒了,先生约莫着才会过来,她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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