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学后,学生都走净了,君琂在整理书桌上的讲义。王瑜慢步走进来,目光锁在君先生认真的神色上,唇角抿得很紧。
君琂换了件月白色的夏裳,雅洁清爽,王瑜只能看到她的侧颜,鼻梁挺而秀美,薄扇长睫垂下掠起y-in影,先生不施粉黛也胜过诸多女子,如苍穹朗月、如空谷幽兰,难怪姑母担心她会夺去陛下的宠爱。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侧留下,君琂抬眸,见到神情紧张的王瑜,微微直起身子,笑道:“阿瑜有事吗?”
王瑜十五岁,与君琂相处两载,也算有几分师徒的情谊,君琂对这个孩子也很满意,见她愁眉不展,便开言安慰她。
王瑜听着先生罕见温软的话,心中有愧,顿时跪下来,哭问她:“您是君相?”
君琂听了她的话,先是惊讶,而后淡笑着坐下来,指尖抚过笔筒上面栩栩如生的桃花。这是代王所刻,她总习惯贴身带着,就像代王一直在陪着她。她在书院里几乎波澜不惊,陡然被旁人质问是否是君相,脑海里事关代王的事尽数涌入脑海里。
君相、代王两个字几乎成为一体。她犹如梦一场,那人离去得太快,不给她任何机会,她无力依靠着桌案,目色淡淡地看向王瑜,“我只是君琂,不是君相。”
君琂不过是个名姓,许多人都不记得这些,只记得那个有着雄才伟略、才冠长安的君相。
王瑜心口发酸,一股恼地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姑母来衡水省亲,宸阳殿下见到您,姑母已经知晓您在此处,陛下想要纳您为后妃。”
若是旁人听到入宫为妃,定万分欣喜,君琂显出淡淡的厌恶,她曾是代王的妻子,皇帝的侄妻,就算和离,曾经的情分犹在,他竟这样做来,让世人定然嗤笑李齐,最后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
皇帝难道忘了,是代王助他攻破长安城,拥护他登基为帝。
王瑜承受着君先生不明的视线,实实在在的压迫感笼罩在头顶,她想宽慰几句,君先生先道:“我不会嫁任何人。”
前代王妃顾笙可嫁金吾卫大将军,那是代王生前的事,她若嫁人,李齐定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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