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来,两人恪守着距离,她想了想,做了最大胆的举动。
她自然而然地牵起君琂的手,君琂手心出汗,握上前小巧绵软,她笑道:“阿琂的手不似拿着丞相笔杆,倒像是整日拿着绣花针。”
而君琂被她握着,夫妻平常的举动,也不能拒绝。她感受到她掌心的茧子,猜测是练武所致,她不记得代王李齐会武,这个少年身上太多的秘密,按常理推测,先帝那般心性果决的人教出来的少年不该这般躲避朝堂。
少年笑得开朗,牵着君琂踏上台阶,在烈日朦胧树影下竟有行云流水的洒脱意味,她低眸对上君琂探究的眼神,声音带着微微凉意,“我自幼习武强身健体,就因祖父怕我身体不好,会如父亲那般早逝。”
先帝膝下七子,公主无数,当今这位排第三称李乾,他登基后其余诸王大多去往封地,唯独代王留在长安,皇帝用意很明显。代王给他带来危险感,自然就要放在眼皮子下面盯着。
两人一路静静走着,登上山顶的时候已过午时,主持亲自来迎接,命人备下斋菜。君琂累了,匆匆用了两口便回禅房去休息。李齐j-i,ng神得很,与主持在树下对弈。
李齐换了身月白长衫,如山水般纯净,又如j-i,ng雕玉琢的玉石,剔透无暇,继承其父的君子风采。她执起白子,先道:“恐怕要叨扰几日,望主持勿要嫌我聒噪。”
山中寂静,寺内香火气息浓厚,细细闻来也可让人j-i,ng心。主持闻言,笑道:“殿下怎会聒噪,您若这般寂静,王妃那里只怕更加清净。”
“孤让人守在山脚下,不会波及此处清净。”少年人一句话不偏不倚,声音与他温润之色极是违和。
主持怔了怔,看着眼前复杂的棋局,声音低沉:“殿下将王妃放在此处,我有何可忧。”
虽说在夏日,可到了晚上山头上还有有些y-in凉,李齐回去时,君琂正坐于屋内一人对弈,她不是常人,已然猜出代王带她上山的其他用意。
她在朝堂上待了十余年,心思比不得皇帝y-in沉,亦不算高瞻远瞩,落败后她才渐渐感悟出世间再是险恶也抵不过帝王之心。李乾利用她,又拜她为相,用完她的最后的一点价值,便罢官秘密处死。
而半道上杀出来的李齐,显然与皇帝作对,本就令皇帝忌惮,此举无异于向皇帝挑衅。
李齐坐于君琂对面,她那头是黑子,自己理所当然执起白子,落子前先道:“阿琂为相前,是否帮助过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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