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几人终于来到东京汴梁城。汴梁战国时期就是魏国都城,这里地势平坦交通便利,自古就是四战之地攻防要枢,水运上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四河贯城,号称“八方争凑,万国咸通”。在五代十国这个战乱不止,政事荒怠的时期,建都在这里能够有效的利用交通来养兵、运粮,仅仅一条汴河就节约了国家大量的资源和运输成本。但是把首都放在这种典型的四战之地,那么都城的守卫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北面又丢失了燕云十六州,每次契丹铁骑南下,很快在华北平原之上长驱直入,直抵黄河北岸,如果黄河沿线守卫不利,那么汴梁城马上就能看到敌人的骑兵,听到草原蛮子的号角了。因此历代定都汴梁的大多心惊胆战,在首都囤积重兵。
几人从西面进了汴梁,李岱还试图寻找北宋时代有名的琼林苑金明池,可惜看到的只是一片麦田。几个人从郑门进了城,沿着大街一路往东。李岱也认不得那许多的街名。只觉得汴梁城虽然看起来人口多一些,但是城市的规模和气派比洛阳城可差得远了。和历史记载以及清明上河图中那种繁华差得远了。此时汴梁城池老旧狭小,格局规划也不好,要等到几年后周世宗柴荣登基才重新修建了新汴梁城。这些李岱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觉得这城市看起来不怎么样。
进城不久,申晖就提出告辞,他就要去找他叔父一家,双方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申晖拱手告别匆匆走了。李岱等人继续东行去找折从阮的府邸。折从阮进京住的地方在东面,丁四郎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带着周平原和李岱穿城而过,终于到了一座院落门口停下。这宅院的大门不大,从外表看起来也很普通。
丁四郎上前叫门,不一会有脚步声响,开门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虎头虎脑结实机灵,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探出头眼睛咕噜噜乱转着四处打量。看到丁四郎一愣,立刻高兴的大叫道:“丁老四!是你!”
丁四郎恭恭敬敬拱手行礼道:“见过十七郎!”
那孩子道:“快进来说话吧,前几日驿站有家书送到,说和契丹又见了一仗。想来你们也快到了,谁知道等了一个月也没见人来。我爹爹可是有什么要紧的物事交代你?我爹爹和娘他们都好?”
丁四郎一边往里走一边回身招呼李岱两个,口中应到:“大爷他们都好,就是惦记老爷和十七郎你。”说着又回身介绍道:“这是麟州五娘荐来的李岱李东岳,另一个是周平原十七郎应该也见过的。”
十七郎回身和李岱等打着招呼,带着李岱进院子。这十七郎神态虽然活泼,但是安排事情从容有序,很有点小大人的样子。李岱暗暗称奇,古代人家的孩子真是早熟的很,他跟着众人进了院子,打量四周。发现这宅院虽然门很小,但是里面却是很大,进了一进院子,就是一个大大的操场,操场后面房间甚多。看起来怕是住了几十号人。想想也是,折从阮一任节帅,光是仪仗队伍就有几十人了。进京的外藩很多住在外藩驿馆,但是在汴梁有宅院的就大多住在自己家里。折家世代在府州经营,已经数百年,作为节度使是和宰相平级的高位,随行过来的人也不会少了。
那十七郎一招手,一个伴当跑过来,引着李岱和周平原去房间安顿,他自己带着丁四郎往里面去,重要的书信就一直由丁四郎保存,他要亲自交给折从阮才算完成任务。
李岱问周平原:“这十七郎是哪位公子?”
周平原道:“是府州折家大爷的嫡长子,就是五娘的大弟,大名叫做御勋。”
李岱点点头,折家家族庞大,折从阮有四子,长子折德裔有一女一子,折五娘在他们这一辈里面排第五,他亲弟弟就排到了第十七上面。当中有男有女,古代夭折的比例也比较到,具体多少个孩子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家人才搞得清楚。
李岱等人把马匹叫给仆人,背着包裹进了休息的房间。周平原咣当一声把行李丢下,仰面躺在床榻上,道:“终于到了,可累得不轻。”
李岱一笑也把包裹放下,府州麟州常年同契丹党项作战,偶尔有金银缴获,李岱几次作战,特别是府州城下一战,很是得到了一些战利品,他出门特意把铜钱换成了轻便的金银携带。所以这次出门,他自己只带了衣物和十多两金银和几十文铜钱。周平原却是单身汉,所有身家都背在身上,虽然也换了一些金鹰但是这一趟身上还是足足背了两贯铜钱,沉重的很,这一路可是累得不轻。李岱不由得怀念起前世的银行来,如果能异地存储就好了。
房间里一个大通铺很宽敞,几个人折腾了一阵,安顿好自己,周平原在折从阮的随从中间很有几个朋友,于是好动的周平原又带李岱去见朋友一起热闹了一会。因为不知道折从阮会不会叫他们过去问话,所以李岱也没离开院子,反正天也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晚饭的时候丁四郎回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饭,众人就一起休息了。来到五代这么久,李岱一直住在军营里,古代的军营可比现代军营简陋多了,要求也很严格,晚上不能随便走动,五六个人挤一个帐篷,臭脚的味道,加上放屁磨牙打呼噜,李岱用了两个月才适应的。现在三个人睡一个大床铺,李岱觉得很是舒服,所以虽然周平原的呼噜声很响,但是李岱还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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