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公堂下的老妪和老者争吵不休,就差动手了。
苏清沅看着目瞪口呆,如果她没听错,吵了半天,是为了抢一个鸡蛋?这浔阳县县令坐堂审案,难道每天就审这种鸡毛蒜皮的案子?
堂堂朝廷委派的七品县令,就是这么大材小用吗?
但看到孟知县单手撑着头,一脸无奈的样子,不知为何,苏清沅就想笑,果然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让一个饱读诗书的儒生审这种家长里短的案子,确实是为难他。
“郑老头,你昨日个占我家的地,今日个抢我家的鸡蛋,明日个,你是不是想要霸占我家的屋子!”
“你胡说什么,那地明明是我家的!”
两人不仅越吵越凶,吵到最后,便真的打了起来。
啪!
孟知县终于有反应了,一拍惊堂木,“郑老伯,闻大娘,你当本县的公堂是什么!快住手!”惊堂木敲下后,左右两边的衙差高喊一声“威……武!”
闻大娘和郑老伯被吓得又规规矩矩地跪好了。
“知县大人,您要为老妇做主啊!”
“知县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知县大人诶……”
“知县大人……”
……
两人一唱一和的一声声喊知县大人,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冤屈,苦大仇深似的,孟知县揉了揉额角,问一旁正在执笔的中年男子道,“廖主簿,你看此案该如何处理?”
廖主簿一本正经回道,“大人,此案的关键便是那个鸡蛋,但郑老伯和闻大娘二人又都无法证明那鸡蛋到底是谁家的。”
噗……苏清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就一个鸡蛋吗,看孟知县和那个廖主簿两人有模有样的讨论案情,还以为是多大一个案子呢。
堂堂浔阳县县衙真是无事可做了吗。一个知县,一个主簿,都这么喜欢插手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谁在那里!”孟知县听到女子的笑声,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一拍惊堂木。这惊堂木一拍,郑老伯和闻大娘的喊冤声倒也停了。
夫人,您千万别出去啊,半雪想哭的心都有了,明明只是远远看着,怎么夫人越走越近,现在还笑大人审案,惨了,大人不会饶了夫人和她的。
苏清沅将半雪推开,大大方方地从壁石屏风后走了出来。
廖主簿和满堂的衙差愣住了,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从后堂那个方向走过来的女子,不用想,肯定是孟知县的家眷了。
孟知县后衙的女眷本就不多,且这女子又梳着妇人髻,举止端庄,眉目婉约,再看孟知县铁青着脸,狠狠地瞪着这一身橙色襦裙的女子,那这女子是谁,显而易见了。
“知县夫人,您的病好了啊。”廖主簿站起来,向苏清沅问好。
苏清沅玩笑道,“本夫人若再不好,你们大人便要背上这克妻的骂名了。”
克妻?这话她也敢说,是想败坏他的名声不成!坐在太师椅上的孟知县握着惊堂木的大手因愤怒而剧烈地发抖着,以往闹一闹,最多也只是在县衙后宅,现在病好了,能走动了,就直接跑前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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