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此时正是忙的时候…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接近中午,天气晴好,风云提着大号多层的不锈钢保温饭盒进了门,“最近公司里请到了位善做苏州菜的厨师…闻听aunt一直没什么胃口,便让他顺手做了几道拿手菜…”阮秋打开饭盒,满室飘香…“娘…皆是您爱吃的…蟹粉豆腐、金花菜烧鳜鱼、腐乳汁肉,以及小馄饨和香菇面…”
“难为你了…竟是从哪里弄到的金花菜和鳜鱼?”陈嫣细细品着鲜嫩的鱼肉与香味浓醇的金花菜,喃喃道,“祖父来美国创业时,开的便是苏州菜馆…如今…长辈们都已故去了!”陈嫣放下碗筷,幽幽道,“亲戚之间也甚少走动了…上次本想托人从上海捎些称手的绣花针来…却已遍寻不到可拜求的熟人了!所以,今日能吃到如此正宗的家乡菜…真是高兴啊!至少…还有人…如此用心…如此在意我这种已与外界失了联系的家庭妇女的喜好!”
“若方便的话…可否让那厨师教教我…”临别之际,阮秋朝风云耳语道,“我娘向来挑食…胃又不好,太辣太甜太酸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如今,痛失爱女的她越发虚弱单薄…我这做女儿的也不能只是嘴上说着要孝顺她,却什么也不做!”风云见四下无人,便小心地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叹道,“你既问了,我便实说了…我之所以扯谎说是公司里的厨师,不过是想告诉aunt,这些并非特为她而做的,皆是顺手的事儿!”他凝望阮秋,细长而精致的丹凤明眸里浸满爱意…
“实情是…求职网上有位刚刚从苏州来罗利陪女儿读大学的aunt,原是苏州有名的厨娘…正巧她想找份兼职贴补家用,我便雇了她…这算不算是睿智的双赢呢?!”阮秋有些诧异,“已上大学的女孩儿却仍需亲娘陪读吗?”_“这我倒没问…人家的私事,我向来不会闲打听的!不过秋儿…你要记着胥爷曾说过的话…人都是不容易的!所以,不要总站在自己的角度…揣测、臆断他人的是非对错!”
风云座驾已开出去很远…阮秋却仍意犹未尽地立在原地,一往情深地凝望着爱人远去的方向…她并不知道,此时的陈嫣也正立在三楼的露台上,凝望着情窦初开的养女,很久…“娘…人一辈子只有一颗心…所以只能真心爱一个人!我只爱风云哥哥…可他说…只把我当做妹妹!他为何这么狠心?!我记得刚来罗利时,他对我那么好…每日都来陪我说话,想尽办法逗我开心…当时,我觉得,只要我喜欢,他甚至能把全世界都给我…谁知竟说变就变地爱上了别人!我觉得我的心…碎了!没了!”风…吹乱了陈嫣的头发,她回过神来,用枯枝般的纤手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回了房…
傍晚,陈嫣从睡梦中醒来,拭去眼角的泪痕,起身来到绣房…猝不及防地,她被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惊呆了…绣架前,细眉清眸的倾城美人将如瀑的长发简单拢顺在脑后,着一件纯白色的修长连衣裙,葱白般的玉指轻舞,将五彩丝线一针一针密密地缀在白色锦缎上…忽然之间,陈嫣禁不住轻咳了两声,阮秋这才抬起头,“娘…您几时起来的?好些了吗?”陈嫣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按各色不同的丝线扎成的线辫子,柔声问,“绣什么呢?娘看看行吗?”岂料阮秋脸上顷刻泛起了娇羞红晕,“看乏了,就想着随便绣两下…拿不出手的”随即用身子故意遮挡住隐约可见的刚绣起来的一小片薰衣草花海…
“还是风云心思细密啊…从来都是不必长辈们说什么,便总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吃晚饭时,萧爷不由发了一通感慨,“刚刚二哥来电,说今日竟在高尔夫球场瞧见大哥潇洒惬意地挥杆玩乐…上前一问才知人家仅是早上去医院打了个照面,见风鹤已大好了,便急急去放松自在了!想想看,那么老谋深算的戚雄业,竟对亲儿子不甚上心,却把那么大的集团皆交给年仅26岁的养子把控着…足见…”_“足见咱这圈子里的晚辈之中,除了他戚风云,皆是不值一提的狗屎饭桶!”萧山猛地撂下筷子,扭身便走!
“逆子,你这是要反啊!”萧爷抬手一巴掌,正打在萧山紧致的俊脸上,顷刻,嘴角便渗出血来!“爹…若打我便能促您开胸顺气…索性就打死我算了”见萧山已发了狠杠上了,阮秋紧忙牵住他温暖柔软的手掌,急声道,“哥!就算可怜我娘…你也该安分些啊!”_“叫他赶紧滚!只当是白养了!”萧爷急忙扬手,喘着粗气恨骂道…“你们父子俩若总是这么个闹腾法儿…便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此时,陈嫣浑身战栗着,猛咳不止!阮秋见状,疾步上前拥抱她,轻抚其后背,柔声安慰道,“娘…别想不开…您还有我!”
见此情景,那父子俩终于不再做声了…“秋儿啊…我娘家在洛杉矶还有几处房产…若实在不行…咱娘俩远远地离开这伤心地…搬去那里躲躲清静吧!”许久,陈嫣方缓过来,抱着阮秋伤心啜泣…“娘…儿知错了!以后…定不敢了!”萧山到底是心疼亲娘,一听这话,登时受不住了,立即跪在陈嫣面前,哽咽道,“儿真的是尽力了!即使永远比不上戚风云…但至少…已做到了最好的自己!可我爹…却永远看不到我的努力…只知捧着戚风云来踩我…我…我也是个快三十的爷们儿了…他好歹也该在您和秋儿面前给我留点儿脸面吧!”萧山说罢,便掩面痛哭起来!
“怎么了?!好好的又闹腾什么?!”此时,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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