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飘散着微微细雨…一位40岁上下的肤白丰腴的古典美妇进了门…阮秋缓缓迎上去,葱白纤长的玉手递上一块蕴着茉莉花香的帕子…美妇迟疑了一下,随即伸出吹弹即破的玉手接了帕子…好美…阮秋有些诧异…从未想过,稍有一丁点儿肉感的手指竟是如此性感而迷人…
她定了定神,转而将美妇随意放在门廊里一条宽凳子上的雨伞抖松,理直伞骨,然后缓慢地撑开,倒挂在通风处…整个动作轻缓柔美,宛如涓涓细流,体贴入微…
“这是苏姐!隔天便来奉茶的”老吴朝阮秋暗使眼色,转而朝苏姐低语,“这是秋儿…原是在洛杉矶奉过茶的…如今…只是来混口饭吃!”苏姐轻飘地打量着颔首低眉的阮秋,莞尔一笑,“我事忙…先去备茶了…改日有空再聊!”说罢便扭动圆润的腰肢,摇曳着饱满的美臀,优雅而轻快地上了楼…
不久,一辆辆气派豪车纷至沓来,随一位位身影矫健的司机娴熟而优雅地开了车门,气度不凡的老江湖们稳稳地下了车,互相寒暄、打趣着,接二连三地入了弥散着茗香禅韵的睿茗斋…
“秋儿?!”忽然间,撞见了厅堂里的绝色佳人…一众皆愣住了!“吴经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为首的气度不凡的老帅哥霍青州面露不悦,“从前在洛杉矶奉过茶、转而又离开的人…怎么能跟到这儿来?!”老吴紧忙躬身凑上来,满脸堆笑地回道,“阿丰的妹妹…失恋了…想靠着哥哥躲清静!”
“哈!真是笑话!凭我们秋儿会被甩了吗?!”清瘦高挑的邱烁泉斜眼朝胥江铎身后的罗丰啐道,“也不编排些好借口!”年过五十的甚为英俊儒雅的铎爷听罢,剑眉微挑,回首问道,“阿丰…我是不知情的…原以为你是无亲无靠的孤儿,不想还有这样的妹妹!”
罗丰颔首,用略带沙哑的磁性男声回道,“是义妹…却也是我的命!只因相貌出众,情路反而坎坷异常…原本在洛杉矶奉了两年茶…谁知义父遭难前,竟将她托付给一位刚丧妻的挚友leo博士…便离开了睿茗斋!两人相伴了五年…前些日子,本打算回罗利注册结婚,就此安定下来…不想我妹子又重遇了正在闹离婚的初恋情人戚风云…一时掰不开旧爱,竟决绝与leo分了手!”
罗丰顿了顿,见一众皆蹙眉听得投入,方才继续道,“只是戚风云舍不下荣华富贵与亲生儿子…食言变了卦,死活不肯离婚!我妹妹一怒之下便跑来投奔我!毕竟,秋儿是我那做过茶艺师的义父唯一的爱徒…我便笃定睿茗斋不是小气地方,遂央求吴经理收留她!”
“江铎啊!你亲哥不是罗利极有名望的富豪吗?!去打听打听…”微胖的汪玄墨幽幽道,“前几日我才发现这柜面上有个不安分的,刚清走了…谁知又来了旧相识…且看看这兄妹俩有没有扯谎的歪心…”随即一阵巫师般的冷笑…
“老吴…去把店面关了!咱们就坐这儿等信儿!让苏姑娘先停侯着…”最为年长的七十开外的秦远憧目光凶狠,派头十足,“秋儿…你也莫怪我们不念旧情…多年未见的孤独之客,多半是来者不善的!”
幸而…事先已拜求了胥爷!阮秋暗想,只是…但愿胥爷别把我的行踪泄露给罗利圈子里的其他人…若让洛爷知道了…便糟了!转念又想,不怕的!有风云在…洛爷顾念自家女儿,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然而,无意间,心念触碰到戚风云…仍是疼得厉害!
“问过了!都是实话!”铎爷收线,转而朝阮秋浅笑,“我哥让我好歹照应着你…据说,我侄儿胥驰已扬言非你不娶啊!”阮秋嘴角不由上扬了一下…罗丰正巧瞥见了,秀眉一蹙,如烟如水的明眸漾起淡淡的忧伤与失落…
“仍是不托底的!铎爷莫怪…您毕竟是本地的生意人…跟我们这些从洛杉矶来的几十年的生死之交…还是差了一层!”邱烁泉言语间透着一贯的刻薄,“青州兄在罗利仿若有个相好的女人呢!再去问问秋儿的情形吧!”顷刻间一众笑声如铜,老迈中不乏迷人的磁音…
“哪里有那种事情!”霍爷狠瞪邱爷一眼,“真是越老越不正经…”阮秋一惊!真的…是句玩笑吗?!然而,她并未表露半分,只是低眉垂眼,静静思考着…连阿丰也从未听说过四位爷在罗利还有人情瓜葛…这…竟然是我们没算计到的吗?!
转念又想…我们编织的谎言都是表面上的事实啊!几乎无人可以戳穿的!只是,罗利圈子甚小,能与年近七十的霍爷攀上交情的女人…若真的存在…此番一问,便定会透了我在此处的行踪!
“嗒!嗒!嗒…”柔软而轻快的脚步从楼梯上流泻而下…“几位爷…今日备了湖南永州舜皇山顶的刺儿茶,乃去年谷雨时节手工搓制的…其身长刺,其叶分叉,其香沁然,甜而不粘,蜜而不腻,甚为难得!刚刚进门时,闻听秋儿姑娘也是茶艺师…竟顷刻想起了‘自古佳茗如佳人’这一句!便斗胆请各位准了,与她一同奉茶…如何?!”
众人皆惊!“哈!有趣!苏姑娘也有替人出头的时候…且还要帮衬欲来夺差事的同行!”汪玄墨胖嘟嘟的脸颊绽开了难得一见的会心笑容,“我是极赏识苏姑娘的!愿给她个面子!至于往后的事儿…还得细查着…总之,秋儿虽美若天仙的…然品茶这回事,还是要讲静心稳妥的!”说罢便踱步上了楼…
其余的老江湖们面面相觑,转而,悻悻地跟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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