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有些招架不住这福伯两口子的热情,吃完晚饭就溜走了。
晚上的时候,他从福伯家里面借来了一张蚊帐,勉勉强强能抵抗这些凶猛如斯的蚊子撕咬,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赵雍就让院落里面敲敲砸砸的声音给吵醒了。
“山伢子,你给我出来!”
“钟大头,好好说话,那是你外甥!”
“赵来福,这事情是你给掺合的吧,你安了什么心啊!”
“钟大头,你再推我爹,我揍你!”
赵雍推开门,打了一个哈欠,走出来,看到自家院落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挡在前面的是福伯父子,气冲冲要冲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瘦小的中年男子。
在院落的外面还围观着一堆人在看热闹。
“山伢子,你出来,我问你,你拼什么把我家的莲花池塘给卖了!”
这个瘦小的男子叫钟勇,身躯虽有些瘦弱,但是脑袋硕大,所以他有个外号叫钟大头,是赵雍的亲舅舅。
赵雍父亲没有什么比较亲的兄弟姐妹,和赵雍一样,都是孤儿成长起来的。
赵雍的母亲倒是有一个兄长,一个妹妹。
妹妹嫁去了县城,在赵雍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很多年不来往了,而这个兄长就是钟勇。
“原来是舅舅啊!”
赵雍拍拍脸颊,让自己从睡意之中清醒过来了,微笑的打招呼。
“山伢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钟勇冷声的道:“里长都和我说,你把地给卖了,对吗?”
“有这么一回事!”
赵雍点头。
“那是我家的地,你凭什么卖了?”钟勇本事就是村里面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之辈,颇为有些凶狠,冷瞪着赵雍。
之前他听说赵雍回到村了,也不是很在意。
在他看来,赵雍怎么也不好意思拿回这块地了。
但是没想到赵雍居然转手把这地给卖了。
那可是足足四亩莲花池塘,想想他都心疼。
“舅舅,我卖的是我家的地,什么时候卖你家的地了!”赵雍站出来,平静的道。
这个舅舅他打交道的记忆不多。
少年赵雍最大的记忆就是母亲过世的时候,他那时候还记忆还不多,但是福伯为他母亲下葬钱不够想要和他这个舅舅借点,那时候这舅舅的嘴脸,那叫让人反胃,哪怕几岁的小赵雍都记忆尤甚。
从此之后赵雍和这舅舅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赵雍有七八岁,长大了,打算自立,一个人去县城讨生活,就把家里面的地都给福伯了。
但是这个舅舅很快就找上门了,说福伯私吞了他们家的地,事情闹的很大,福伯不想赵雍连唯一的亲人都不认,就主动把四亩莲花池塘给了他。
“说的对!”
福伯站出来,对着钟勇,大喝的道:“那可是我那大兄弟留个山伢子的地,之前山伢子好心让你耕种,一分钱不收你的地租,你还贪心,想要霸占了不成!”
“赵来福,你别说的那么清高,我那妹夫留下来的地你也不拿了一块吗!”
钟勇道。
“是山伢子的就是山伢子的!”
福伯道:“那田地我只是替着山伢子耕种,山伢子什么时候要回去都可以!”
“哼,假清高!”
钟勇冷哼:“当年我妹夫卖地的时候,我那妹妹可是从我们家借了不少银子,她去的时候也可是说好了把这地分一半给我们家的,这地就是我家的!”
“有这事情?”
赵雍闻言,微微眯眼,目光看了一眼福伯和福婶,这事情他们比较清楚。
“山伢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福婶小声的说道:“你爹当年可是十里八乡最出色的猎户,这些田地都是他亲自置办来了,绝对不会借你娘家里面的钱!”
“山伢子,这地你不卖也卖了,舅舅也不与你为难,这钱我们要平分,就当你替你爹换给我们家的了!”
钟勇终于露出了狼子野心。
里长赵一宏一早就去收地,有地契,还有赵雍的手印为凭证,这地他是要不回来的,毕竟里长合适村里面的土皇帝,他也不敢招惹。
可他听里长说,赵雍把这地给卖了,居然得了四十四两银子,他可就心动了。
“钟大头,你还有点脸皮吗?”
福伯这一会是真的生气了,老实人难的有怒火,不用赵雍出来说,直接开骂:“大家评评理,我那大兄弟当年在村里面置办这田地的时候,可是上山打了一头大白虎卖之后才换来的,什么时候从你家借去银子了!”
“说的也是!”
“谁不知道那雍哥儿的爹可是十里八乡最出色的猎户,那一次猎的那一头大白虎,城里面的大户都亲自来抢着买,才置办了这些田地的!”
“就他们钟家那样子,当年穷的连两间房子都没有,哪有银子借给雍哥儿他爹啊!”
“这钟大头还真不讲究,连自己亲自外甥家的东西都想吞了!”
“不过这雍哥儿也太败家了,连他爹留下来的田地都卖了,这可不行啊!”
院落外面的村民开始指指点点的说道。
“赵来福,这事情是我们的家事,你知道个屁!”钟勇有些耍横起来,直接对着赵雍:“山伢子,我不管,反正这钱我要一半,不然别怪舅舅去县衙告你!”
“里长来了!”
一个村民叫起来了,围观人群迅速让开了一条路。
“雍哥儿,你看,这事情我也没想到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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