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庄主还未娶妻倒是着急把自己妹妹先嫁出去,你不觉得奇怪?”卫卿笑双目也微阖上,手里随意把玩着玲珑骨扇,闲聊似的问。
“可能是那位楚庄主不近女色。”
“那就奇怪了,不近女色的人为什么要立一块墓碑,上面刻着爱妻玉展颜之墓。”
夜锦衣突然睁开眼睛,猛地扭头看着卫卿笑,声音骤然冰冷:“你说什么?”
“就在庄后,刚才误打误撞瞧见的。”卫卿笑无奈摊开手,看起来很无辜,“你这么大反应?”
“没事,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夜锦衣低头敛眸,站起身来,向前走几步方才拍掉袍上的尘土。
他似乎在犹豫些什么,半晌才回头道,“我去看看晋卿,先告退。”
说罢,也不等卫卿笑回应,他就大步下楼,行色匆匆,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卫卿笑依旧坐在原地,摇着手中的骨扇,看着夜锦衣匆匆离去的背影,却不在意,只是站起来看着外面绝崖山庄的风景。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击打在雕花栏杆上,像是在计划着什么脸上仍然是带着悠闲的笑意,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这笑背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楚修翳,玉展颜要是知道你这么痴情,也该瞑目了吧。”许久,他才淡淡说出这句话,只是,这句话很快飘散在听风台清凉却萧瑟的风里,无人知晓。
楚门世代习武,楚氏兄妹的父亲楚钟岳年轻时就是与玉无痕齐名的武学奇才,如今更是武林中众人敬仰的长者。
而楚修翳继任绝崖山庄之后,武功谋略更是被世人称道。所以为楚云棠招亲,楚门便以比武来确定招亲人选。
绝崖山庄门外的比武已经进行了几个时辰,上台比武的都在为取得做楚家女婿的机会奋力打斗。
而坐在楼台上的楚云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啃着水果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的比武。
在她看来,这样汇聚武林各路英才的比武着实不多见。
来的人很多,可是开始几场之后,渐渐就没有人敢上来了,因为越到后面,上来比武的人越是厉害。
所以即使有很多人想要做楚家的女婿,却害怕被打败丢脸而不敢上台。
此时,台上赢的是一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髯虬大汉,那个大汉已经连胜几场,气势十足,正轮着手里的大刀炫耀着。
楚修翳冷眼看着台下的比武情况,侧脸拿过楚云棠手里的水果:“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我自己亲爹和亲哥要把我卖了,我担心有用吗?还不如高兴一点看看下面那群人为我打架。”楚云棠从楚修翳手里抢过那个啃了一半的水果,又狠狠咬了一口,专心地看着下面的比武。
“你说错了,他们不是为了你在打,是为了楚家女婿这个身份。”
夜锦衣和王诜站在比武的人群之外,看着台上的比武,只是上面的输赢情况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粗鲁,武功却丝毫不差,人不可貌相,武林之中深藏不透之人果然大有人在。”王诜看着台上那个连赢几场的大汉,赞许地点点头。
他向来惜才,看到武功极佳的人更是觉得敬佩。
“那人叫张鲁,一向活跃在关中之地,其人力大无穷且武功极佳,并且为人仗义,江湖人称小张飞,是个厉害的角色。”夜锦衣同样注意着台上的那个人,然后又抬头扫楼上的楚云棠,有些惋惜地摇摇头,“不过,却未必适合楚云棠。”
“我原以为江湖儿女潇洒自在,不受约束,现在看来,未必。”
“江湖儿女尚且不能随心所欲,皇室子女又如何能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夜锦衣借着王诜的话问道,顺道扭头看着王诜。
见王诜的脸色有些不悦,夜锦衣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不喜见公主,可她身为皇室中人,婚姻大事并非是自己能选择的。”
“我与公主相敬如宾,并非”王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愧疚。
“若是相敬如宾,你就不会跟我来这,而是第一时间确保公主没事。”夜锦衣打断王诜的话,脸色阴沉。
夜锦衣不是不知道王诜的性子,王诜一向不拘小节,又喜好结交朋友,与东京有名的歌姬舞女也是私交甚好。
成亲对他来说本就是一件难事,而且偏偏还是娶了当今皇上的胞妹。
王诜因为赵浅予已经一连几个月住在伯牙居,而在此之前伯牙居只是王诜用来与朝中几位文人雅士探讨诗词歌赋的地方。
夜锦衣不是在责怪王诜,他只是担心,担心总有一天那位掌管着朝政的君上会责怪下来,那个时候要救王诜就非他所能。
“今日我说的话希望晋卿能好好考虑。”说罢,夜锦衣就大步朝着比武台走去。
是的,他要上去比武,但他并不想成为什么楚家的女婿,可这不代表他想让台上的这个家伙成为楚家的女婿。
因为在他和王诜说话的空当,卫卿笑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就那样上了比武台,还挺速度地赢了台上的张鲁。
如今,站在比武台上的人,正是卫卿笑。
台上的卫卿笑笑得正欢,手里依旧是摇着他的玲珑骨扇,站在那里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以卫卿笑的武功修为很可能会撑到最后,但是卫卿笑娶楚云棠,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所以,夜锦衣心一横,就跃上了比武台。
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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