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年的年景确实很差!
虽然毛烈已经预料到由于双屿被填导致的各种货物滞销会影响到许多工坊,但依然没有料到老管家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就把自己交代要招收的流民带了回来!
算上从毛庄到宁波城之间来回所需要的时间,老管家只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
“这!?”
毛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百十来个瘦骨嶙峋、衣不蔽体、满面菜色的男男女女们,有的还抱着个孩子,不禁看向了老管家。
老管家却是充满了惋惜和遗憾的口吻叹息道:“惨啊!真是作孽啊!”
“几天没到宁波城里,没想到现在城里的流民居然一下子就那么多了!一听说招人,一会工夫就乌乌泱泱地把咱们的店门给堵上了!看那样子,足足有好几百人,后面还有人往过赶。”
“听说整个宁波城里,流民估计有几千个。”
“按照主人的吩咐,二十个绣工、木匠铁匠各两个、矿工六个,一共招了三十人。除了八个未成亲的织女外,连家带口地全带回来了,大人小孩一共是一百一十六人。”
“唉,”老管家一抹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地继续说道:“一看咱们招够了人,那些没被看上的流民们哭得那叫个惨呀!好多都是拖家带口逃亡出来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瘦的呀~~~”
“真是作孽啊。。。他们还都是孩子呀~~~”
两行浑浊的眼泪在褶皱的皮肤上蜿蜒着,却把那些跟随回来的流民心中的痛楚也触动了,一阵哭泣声开始蔓延开来。
毛烈听了,心中也是极不好受,不过自家的情况自己清楚,当初计划招收三十户流民时就已经是考虑到流民们拖家带口来的,光为这三十户新来的流民们造房子一事,就能把毛庄那点空余土地占用完。不能再多招人了。
所以,毛烈只能对那些苦难的流民们表示爱莫能助了。
“这样,福爷支取上一百两银子、派个人进城,给那些流民们供应些粥饭,尽尽咱们的心意。其他的,就只能指望官府了。”
口里这么说着,毛烈心里却对官府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明朝官府是出了名的效率低下。
“福爷你赶紧在庄子里安排安排,把这些新来的人们先安顿下来。明天开始抓紧盖房子,好让人们都能先有个住处。”
吩咐完老管家,毛烈又安慰了这些流民们一番,表示大家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欢迎大家在毛庄定居下来,日后在毛庄里做工可以赚到钱、大家不必担心以后的生活云云。
毛烈的声音虽然还略有些稚嫩,但是作为毛庄之主的话语,还是令大家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毛庄的庄户们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都对穷苦人抱有极大的同情心。听到老管家说有新来的流民没有住处,大半家里还有空房间或者稍微挤挤就能空出房间的人们都跟着老管家来认领流民了。
不一会工夫,三十户新来的流民就被庄户们领了回去,各自安顿下来。
第二天,毛家的仆人们就被毛烈和老管家派到宁波城中去大肆采购。半天工夫,从城里运送各种建材、食物、生活必需品的牛车就陆陆续续到达了毛庄。
正值腊月里没什么事情好做的庄户们一齐动手,开始按照毛烈的规划大兴土木,为新加入庄子的三十户流民修盖房屋。
人多力量大,不到十天的时间,三十处砖木结构的新家就出现在了毛庄之中。
再晾晒吹风几天,将新房子里的潮气散了一散之后,三十户新来的流民就搬入了还略有潮气的新家之中。
此时3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再有十天就要过年了。毛烈于是便再安排人去宁波城中采办,按照以前的惯例给庄子里的每家每户都送上一批年货,新来的三十户也不例外。
另外,毛烈还让自家在城中的丝绸铺子送过来几匹丝绸,准备过完年后就让那些绣工们开始练习自己从后世带过来的刺绣技法。
今年的毛庄,过年相当冷清。毛家是因为老家主过世而不能热闹过年。那上千户庄民却也不约而同地与主家一起,冷冷静静地过节,好像也在和毛家一起为老庄主服丧一般。
元宵节一过,正月十八这天一大早,老管家就领着自己的孙子蒋洲和十来个适龄小孩站在了院子里面,等着主人的接见。
不一会,毛烈便来到院子中。
看着眼中泛着激动神色的蒋洲,毛烈微微一笑:“蒋洲大哥,许久不见,倒是壮实了不少呢。”
蒋洲一躬身,恭敬地说道:“见过主人。托主人的福,蒋洲过得还好。”
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虽然是庄户人家、衣着并不光鲜,但蒋洲表现得倒也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毛烈走到蒋洲身边,拍了拍与自己平齐的蒋洲肩头,才又对其他兴奋中又有些局促、用扑闪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小孩们说道:“怎么?你们是害怕我这个碧眼小儿么?”
话音落下,一阵轻笑便响了起来。
“不怕!我爹娘说了,主家是菩萨转世、对我们可好着哩!”
“哈哈!”
孩子们顿时又是一阵哄笑,场中那略为严肃的气氛随之一扫而空。
笑完,小孩们那局促的样子便荡然无存,纷纷靠上来围在了毛烈的身边。
毛烈摆了摆手手,笑着说道:“菩萨转世,咱毛家担当不起。菩萨那是多么尊贵的存在呀?”
“不过,毛家向来清楚地知道,我们的根源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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