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拥有着匪夷所思的任意门的稷下学宫而言,集中式的建筑是没有意义的。
但毕竟还是需要有一处总部的,类似于它的脸面的一处建筑。
原本的稷下学宫,不过是几处茅草屋,也不知是先辈们精神境界已经完全超越了物质享乐的层次还是受限于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当然,作为稷下学宫的人,肯定是相信前者的。
但作为后辈,他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去参观参观那些茅草屋就够了,真正住的,用的,还是不劳烦那些古董级别自古流传的茅草屋了。
虽然不论是茅草还是木材,都已经换了无数次了,在物质层面上实在是说不上是当初的茅草屋了。
总之,稷下学宫的人为了向前人致敬,就在原本的茅草屋附近,修了一大片的宫殿,以便于每时每刻都能够汲取到前人高贵的精神力量。
而作为稷下学宫脸面的宫殿,自然是不能够寒酸了。
木制榫卯结构土豪起来简直不要不要的,木材,要金丝楠木的,瓦片,要琉璃瓦的,什么家具,通通南海黄花梨!
大殿正门高悬着“宫学下稷”四个正楷鎏金大字匾额——从右往左读啊!
挂饰啊摆饰啊全都是精品古董!其实这一点对于稷下学宫来说反而是最容易的了。
这样一座宫殿,除了这种传承千年的超级势力,谁还造得出来?就算造出来了,那也得大吐血吧?
这样一座宫殿,更多时候只是作为一个标志,而非日常使用。大多数时候,除了打扫卫生的仆从,这里就没有人了。
但显然今天正好不是大多数时候。
在大殿里聚集了一大群人,说是一大群,其实也就八个人——但对于往常凄清的大殿,这已经是很多人了。
一个中年男子闭目跪坐在首位。黑衣,金丝,神情很冷,冷得似乎空气都已经在他周围凝结。
说他是中年男子,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三十岁?似乎是;四十岁?也有点像;五十岁?那鬓角的白霜确实像是五十岁的人。
下面的人同样跪坐,左边首座却被空出来了。
在场之人,就算最年轻的,两鬓也已被白霜侵蚀,都是繁重却又朴质的汉服,长长的广袖轻轻垂在地上。
众人皆沉默不语,大殿里的气氛极为凝重,莫说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就连气息流动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首座之人睁开了眼睛,黑瞳白仁煞是分明——虽然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眼睛,但他的,却显得如此的清明。
就在这近乎于同一时间,
“当啷——!!”殿外硕大的铜钟被撞响了。
“诸位安康。”首座中年人首先向众人行了个礼。
“见过祭酒。”众人也向首座中年人行礼。
祭酒者,学宫之首也。
祭酒神情严肃,开口道:“前些日子,鬼谷受袭一事,诸位有何看法?”
在场诸人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你望望我,都未开口。
“鬼谷一脉,于我‘学宫’而言,至关重要,此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右边首位,也就是在位置上处于第三尊贵的人,一个老头,发丝呈现灰色,脸上的皱纹不算多,但那严肃的表情,却又让他显得老了几分,悬在腰间的佩剑幽冷,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此人一说话,便是满口的血腥味。
要是让他来做这件事,单单“查个水落石出”六字,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兵主所言甚是,但此次事件,我已派人探查清楚了,并非我‘稷下学宫’内部之因。”祭酒淡淡的声音将那血腥味冲散了。
“什么?!”兵主拍案而起,眉毛倒竖,如怒目金刚,“过了十二年,那些杂碎就忘记血和痛了?!”
一时间,众人群起激愤,整间屋子充斥着怒火。
“难道是‘黑暗议会’干的?!”
“别什么坏事都想到他们头上!人家也不过是狼人吸血鬼之类的联盟罢了,何谈邪恶?”
……
“我倒是觉得‘神圣王庭’有可能这么做。”
“不不不,一定是那群打架疯子‘阿瑞斯之矛’!”
……
“当啷——!!”明明就没有人在敲击,殿外的青铜钟自己又响了起来。
激烈的谈论声又一次化为宁静,众人皆看向祭酒。
“是‘他们’。”
明明祭酒没有明确地说到底是何方势力,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匈奴禁卫!
驰骋在草原上,同样传承数千年的匈奴禁卫!
稷下学宫,匈奴禁卫,存在了多久,血仇就绵延了多久。
那是无法化解的血仇,无法平息的心头之患。
“那群该死的狼崽子!”兵主牙关紧咬,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他们不是早就已经被我们给铲除了么?!”一个坐在略微偏后位子的,颇为年轻的男子这样问道——说是颇为年轻,其实也有大概四十岁了,但与屋内的耄耋老者,须发尽白之人相比,还是称得上年轻。
兵主只是正常地看向那人,但给他的感觉像却是被猛虎盯上了,稍一妄动,便会被撕咬啃噬。
自己不就是问了个很正常的问题么?!心里暗自嘀咕,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没想到兵主也是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对他笑了笑?难不成其实兵主是个内心和善的家伙?
“匈奴禁卫那群狼崽子,从未真正消亡,‘狼神’,‘牧羊人’……只不过是一直在换名字而已。”
“学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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