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与你说话还能与牛鬼蛇神说不成?”
夏姜芙心道:难说。
儿子儿媳就在边上,谁家老太太都会其乐融融跟晚辈讨论,只有些拎不清的才会舍近求远跟外人寒暄。
不过,她自认为与太后相比自己是温和宽厚的,所以她没和太后硬碰硬,而是缓声回道,“臣妇被姑娘们演技折服,一时没回过神,还请太后见谅,南阁的事儿臣妇知之甚少,太后如果感兴趣,可以招其他人问问。”
柳瑜弦气焰嚣张,有意培养批姑娘将晋江阁取而代之,可惜承恩侯被剥了爵位,南阁的事自然轮不到柳瑜弦作主了,如今的南阁,几位侍郎夫人为了私立斗得如火如荼,真想和晋江阁竞争,估计还要些日子。
这些事夏姜芙心里门清,但懒得和太后说。对付太后这种左右看她不顺眼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果然,看她将事情推给别人,太后脸色很是不好,有心发作两句但又碍于周围突然安静,她骤然发怒,在座的人会以为她难伺候,左右思量,她耐着性子隐忍不发,“云生院是朝廷给姑娘们安身立命的场所,柳氏走了,南阁诸多事务搁置下来,你乃皇上钦定的一品夫人,领朝廷俸禄,怎么能坐视不理。”
夏姜芙有些想笑,原来太后知道南阁是何情形啊,那还来问她做什么?
“太后娘娘,当时我们私底下就约定好了,臣妇负责晋江阁姑娘们的教养,而南阁北阁由陆夫人和明瑞侯夫人负责,陆夫人出事连累南阁和臣妇有什么关系?”柳瑜弦走了,南阁还有几位管事的侍郎夫人在呢,太后这指责还真是空穴来风。
夏姜芙嘴巴动了动,有些话没说出口。朝廷俸禄她可没白拿,晋江阁为朝廷挣的钱比她的俸禄不知多了多少呢,换作其他人,有她这样的能耐吗?
太后看她嘀嘀咕咕着什么,不由得面沉如水,“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夏姜芙镇定如常。
“柳氏走了,南阁没个作主的,听皇后说,许多夫人毛遂自荐去南阁,哀家想着,派谁去都会落下话柄,你在云生院有些时日了,你觉得谁合适?”太后冷淡的发问。
朝廷最初设云生院的时候,京城众夫人无不是对其退避三舍,三缄其口,六部尚书夫人担心点到她们的名,更是找诸多理由推辞,可是渐渐地,随着晋江阁名声大噪,眼红的人多了起来,先是户部尚书夫人主动在夏姜芙跟前谋了份差,后其他五部尚书夫人争先恐后想要顶替柳瑜弦的职位负责南阁事务,追根究底,不就是想学夏姜芙挣钱吗?五部尚书夫人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她打心眼里瞧不起夫人们鼠目寸光见钱眼开的行径,可又不得不认真对待,南阁那份差事,不仅五部尚书夫人盯着,连顺亲王妃和顺昌侯老夫人都感兴趣得很,更别论还有诸多伯爵侯夫人也求到她跟前,说愿意为朝廷效力教养云生院的姑娘,彰显皇家宽容大度风范。
南阁成了香饽饽,扔给谁都会得罪其他人。
她和皇后再三商量,将事情推给夏姜芙最好不过。反正夏姜芙得罪的人里不差这些。
“太后娘娘是问臣妇吗?”夏姜芙一脸诚惶诚恐,太后不自在的拍桌,“哀家和皇后久居深宫,不问你问谁。”
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姜芙摸不准太后打什么主意,老老实实道,“臣妇在云生院不假,但仅限于晋江阁,南阁的事儿臣妇还真不知道,更别论对其他夫人的了解了,太后火眼金睛,知人善任......”
太后瞥她一眼,正好对上夏姜芙探究的目光,四目相对,太后圆目微瞪,“用不着拍哀家马屁,哀家是问你谁适合。”
“臣妇哪儿知道,臣妇人缘如何太后不是清楚吗?”除了众多小姐的喜爱,夫人们貌似挺瞧不起她的。
“你这会倒是有自知之明了。”太后眼露鄙夷,依着她说,顺昌侯老夫人年事已高,不适宜再操劳,顺亲王妃倒是不错的人选,顺亲王妃出身名门望族,性子端庄稳重,言行举止乃女子典范,她愿意接手南阁自然再合适不过。
然而毛遂自荐的人多,她中意顺亲王妃是真,还得有个众人信服的理由才成。
念及此,太后缓声道,“前些日子,顺亲王老夫人哭哭啼啼跑到宫里来,说是世子掉湖里去了,顺亲王府就这么个儿子继承香火,平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哀家细问,听说是被人算计了......”
夏姜芙最听不得人长篇大论,什么话直截了当的说,她还要看戏呢,扬手打断太后,解释道,“臣妇知道此事,世子年轻气盛硬要和小六赛跑,小六跑得快不知身后结冰的湖面裂开,世子技不如人落后几步肯定就掉下去了。”
她不知太后目的,不过表明自己的态度,“亏得小六没伤着,否则我非得找顺亲王妃要个说法不成,大冷的天,逼着小六朝湖面跑是什么意思,他家儿子不珍贵,我家儿子可宝贝着呢。”
顺亲王世子为人嚣张,在书院里,没少做些欺负人的事,别人仗着顺亲王的身份睁只眼闭只眼,她可不会,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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