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闲散惯了,虽然不会侍候别人,也不习惯被人服侍她梳洗打扮,所以身边没个丫鬟仆人也不为意。
走出门外,屋中太暗,外面的阳光霎时明媚的可爱起来。
台阶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恭顺地跪地作揖,“太子妃,老奴青柱,给您请安了。”
云衣情报中有此人资料,年逾5旬,原本是个武夫,曾在黄沙一战中立下过功劳,也落下了终生残疾,他不想耽误青梅竹马的女子终生,含泪取消了婚约,发誓终生不娶,进宫做了太监。
自青冥出生便跟随左右,青冥身为质子,便是他一直陪同。十年,两人一同奔赴异域他乡,又一同相扶回国,十年间,他们共同见证了毛夷的强悍、辉煌,也亲眼看到了它的灭亡,十年磨难让太子伤病在身,弱柳扶风,而他满脸沧桑,一副老态。
云衣一边扶起他,一边说:“您年岁大,以后不用行此大礼,我尊称您一声柱伯,您不介意吧。”
青柱受宠若惊一般:“不敢当不敢当,太子妃高高在上,这样叫会折杀小人的。”
云衣笑了笑,“不过是个简单的称谓,您老不用那么客气。”
青柱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托举着一个小方盘:“太子有交代,这是太子府中所有房间的钥匙,从此以后全都统归您一人管辖。还有太子府各项支出的账簿,也都交由您来负责。只是府中荷花池深处的解心岛,是太妃衣冠牌位供奉的地方,太妃生前喜欢清静,希望太子妃能顺承习俗,不要惊扰。”
云衣望着柱伯手中的东西,淡淡说:“钥匙原来是谁负责。”
柱伯躬身道:“是小的。”
云衣点点头,“仍然在您手中保管,我需要的时候,随时为我打开就可以,账簿暂且放到屋中,等我回来细看。现在麻烦您,带我在府中各处走走,我想熟悉一下太子府的院落。”
踏着季节的旋律,云衣身着玫红色的秋裙,素面朝天,挽着秋风走进秋日的晨光里。
路边一棵棵挺拔的白桦尽情将枝桠向四周铺展开来,如同撑起了一把把巨大的华盖,点缀着太子府的风景。
云衣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有些狐疑,太子这是唱哪一出,他竟然把全部身家托付给她,她原本便无意这些杂七杂八的管理,更不善于财力和物力的支配。
突然诺大个太子府的重任一下子压上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个太子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比自己更能视金钱如粪土。
太子府占地面积很大,坐北朝南三间正房,便是云衣的新房,还有几处茅舍,草屋,自是给丫鬟仆人准备的。
后面是个碧绿的荷花池,荷花开得正盛,密密匝匝的荷叶托举着淡粉色纱衣的花,仿佛仙子在翩翩起舞,还有很多已经谢了,结出不少的莲蓬。
除了荷园,占地最大的是西面药苑。一名瘦瘦的药农,带着斗笠,面覆轻纱,看不清面貌,正坐在有轮子的竹椅上侍弄花草,见到他们并不起身行礼,也不打招呼。
青柱说:“这是本府花农,孩子可怜,是个残疾人。一场大火毁了容,坏了腿.太子可怜他,才收留府中.”
云衣看了一眼,终于知道青冥所说的有一个是谁了,这才是白纱覆面的正主了。毁容便要挡起来来吗?自己这张脸,比毁容还可怕,不还是勇敢地面对众人的非议吗?看来有时间得和他好好谈谈,长得不好看,有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心灵美。再健康的身体也比不过一颗纯洁善良的心。
想来这个药农也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真是太瘦了,随即又想,太子贵为皇天贵胄,不也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吗?
云衣在他竹椅前蹲下,微笑着说:“侍弄花草其实也很辛苦的,如果忙不过来,可以告诉我,我找人来帮你。”
药农嗯了一声,头都没抬。云衣便讪讪地做不下去思想政治工作了。
云衣看了看草药的品种,问:“这是杜仲吗?”
药农嗯了一声。
云衣问:“这是当归吗?”
药农嗯了一声。
云衣故意指着白萝卜:“这是人参吗?”
药农也嗯了一声。
云衣琢磨人家是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于是说:“柱伯,这棵贵重的人参,今晚给他做碗人参当归汤,算本太子妃的见面礼啦!”
药农仍旧不以为意,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云衣看自己思想政治工作无从下手,索性自己蹲在草药园子里看,大致不过是些寻常花草,普通草药。
他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在药苑不过是混口饭吃,自然不用有什么指望。
“府中丫鬟仆人名册在哪里?”云衣走了好一会,也没见哪个丫鬟来上茶,似乎和传说中的高门大院差很多。
青柱垂手说:“回太子妃的话,咱们府中仆人在册五个人,侍卫罗立,昨天在太子身边一直服侍的青年,大丫鬟柠葑昨天一直在太子妃身边服侍、老奴、刚才的药农还有一个厨娘。”
“哦!”云衣奇怪地问,“那么诺大的庭院就你们五个打理吗?昨天似乎还挺热闹呢?”
青柱说:“咱们府中也有些丫鬟婆子之类的,只是太子说登记造册有些麻烦,加上咱们爷的俸禄不多,除了太子爷自己,用不着人伺候。而太子爷平日事必躬亲,亲力亲为,所以平时这些小厮都在家赋闲或者做些帮工,如果有事情,及时召回便是。一方面省了用度银子,一方面下人也在自己家中,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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