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坐她身畔,在陈萱耳畔道,“舍不得。”
那呼吸间的热气喷在陈萱耳际,陈萱耳朵都红透了,她小声说,“我听阿年哥的。”
俩人先把衣裳放回店里,魏年带着陈萱去北海公园的仿膳饭庄吃饭,听魏年说,这还是当初服侍过皇帝老爷的御厨出来开的馆子。魏年令伙计安排的景观座,透过窗子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公园秋景,陈萱十分着迷。想着这竟是以前皇帝老爷游玩过的地方,她来这一遭,也是有大福了。
就见魏年把菜单递给她,“看看想吃什么,尽管点。”
来到这样的地方,陈萱觉着,就是不吃饭,喝两杯茶,也是值了。不过,既来了饭店,就没有不吃饭的理。何况,陈萱自从念书,亦是明白“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道理。翻开菜单来看,一样样的也都是不得了的名字,什么“燕窝庆字口蘑肥鸡,燕窝贺字三鲜鸭子,燕窝新字什锦鸡丝,燕窝年字锅烧鸭子”,简直吓死个人,这燕窝儿陈萱听老太太说过,是极贵的东西。翻过头一页,总算见到有能点的了,抓炒鱼片、白斩油鸡,又点了个豌豆黄、芸豆卷的点心拼盘。魏年瞧着,又添了个时令的莲子汤,以及一个爆炒腰花,鸭油豌豆苗儿。
陈萱一听,觉着吃不了,就说,“菜太多了,把鱼片儿去掉吧。”
“无妨,这里的菜量不大。”
陈萱这才不说什么了。
陈萱望着水面上有小船徜徉,不禁问,“阿年哥,这水上可以划船么?”
“当然能了,你没见许多人都坐船哪。一块钱能坐一天,还包茶水。”
陈萱来了兴头儿,“我从没坐过船,五月咱们去上海,我还是头一回见水上的大船。咱们不用坐一块钱的,一会儿出去坐一毛钱的,过过瘾,成不?”
魏年唇角微翘,“怎么不成。”
又问陈萱,“还有没有什么愿望?”
“近的都实现了,远的还要时间。”
“近的是什么,划小船儿,拍照片儿。”
“不是,划小船儿不是,划小船儿是我刚看到人家划,就很眼馋。拍照片儿是,我特别想拍照片儿。”陈萱说,“我们村的财主家还有相册哪。我想好了,等咱们的照片儿洗出来,我也去东安市场买个大相册,用来放相片儿。”
“好。”
陈萱没说的是,叔婶家的堂弟入学的那天,二叔带着堂弟去县里的照相馆拍了张好大的相片,回家挂在墙上,街坊四邻的来串门子都看得到。陈萱那时候,别提多羡慕了。后来,她听说,别人成亲时都会去照夫妻合影的,就满心期待。结果,叔婶跟她说,魏年不乐意这亲事。陈萱战战兢兢的,就怕被退亲,合影的事早担心的忘了。
后来到了魏家,就发生了陈萱现在也搞不清她到底是做了个梦,还是真的经过上一辈子,反正,她答应以后解除亲事后,魏年也并不难相处。可是,因为一直欠着魏年的钱,有时她经过北京照相馆的门前,顶多是瞄两眼人家屋里挂着的大幅照片羡慕一下,却是没钱去拍的。
没想到,到了今天,第一次拍照还是跟魏年一起拍合影。
陈萱望向水面的眼睛里似有微光闪过,她想,要是自己亲爹娘活着,说不准她也早就有自己的照片了。
一时,饭菜上来。
陈萱就高高兴兴的跟魏年一起吃这据说是皇帝老爷才吃过的好菜了。
待下午划过小船,又吃过晚饭回家时,天都黑了。
秦殊魏银看俩人手挽手甜蜜蜜的回家,还过去打听俩人的约会情况,听陈萱说去照相馆拍了合照,还去北海公园划小船儿,还问陈萱明天正日子怎么过。
说来这也是秦殊魏银百思不得其解的,按魏银的说法,二哥二嫂成亲的日子明明是腊八,怎么结婚三周年要八月初八过啊。秦殊倒是很理解,自己脑补为,这俩人急着过三周年纪念,提前了。
魏银觉着,这解释也说得过去。
这俩人八卦时,陈萱笑,“我跟阿年哥说好了,今天听我的,明天听他的,我问过阿年哥,他不告诉我哪。”
魏年轰小鸡似的把俩人往外轰,“好了好了,天晚了,赶紧去歇了吧。我俩的三周年,跟你俩有什么关系,去去去,别聒噪。”
俩人只好嘻嘻哈哈的跑掉了。
第二天的行程是魏年安排,魏年没让陈萱做早餐,他出去买的现成的,待用过早饭,魏年租的汽车就到了,碍于魏银秦殊的强烈要求,魏年只好先让汽车送她俩一个去店里一个去学校,省得这俩人碍眼。
然后,魏年换了在裁缝店新做,只昨天拍照时穿了一回的深色西装,雪白衬衣,连带着口袋巾、袖扣、手表这些,经过一回容先生提点,此时,悉数齐全,站在大穿衣镜前,端的是潇洒俊美。
就是陈萱,也不禁多瞅两眼,尤其,这西装上身是不是做得短啊,昨儿她就想说了,有些盖不住屁股,而那西裤,腰臀线又那样的合身,显得阿年哥屁股翘翘的。
魏年自镜中就见陈萱悄悄的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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