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于温一枫的谢意。又喝了一杯茶,秦婉望着外面的日头,说:“日头这样大,免得中暑,咱们还是回去瞧瞧吧。”
两个男人双双起身,温一枫拊掌笑道:“郡主待朋友委实一番赤诚之心,让人动容。既然郡主放心不下,那便回去吧。”三人这才往东花厅去,柳穆清自行举了伞为秦婉遮阳,两人走得缓慢,落在了温一枫三步开外。柳穆清低声笑道:“我总算是明白,当日婉儿何以心神不宁了。”迎上秦婉不解的目光,他笑:“岂非是为了卫兄?”
“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婉啐了他一口,脸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这些日子她的确心神不宁,很多时候都会想到前世和卫珩在一起的日子,没能跟卫珩白头到老,没有为卫珩生下一子半女,是秦婉前世最大的两个遗憾。
“好,婉儿不知道为兄在说什么。”柳穆清也不去逼问她,女孩儿脸皮薄,他是知道的,逼问太过,反而让婉儿恼了,这样才不好。
三人前后上了东花厅的走廊,其中正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只听了一耳朵,秦婉已然红了脸,悄悄的行至门前站定,侧身听着里面卫珩的声音。温一枫立在她不远处,见她如此聚精会神,目光也深了几分。
“晚辈之见,和蒋公子三位都不尽相同。民生之事,乃立足于天下安定的基础。若天下不安,征战四起,狼烟烽火之下,军费开销、武器粮草,无一不耗费大量钱财,若是如此,朝廷必将重赋征于民,温饱尚不足以解决,遑论民生二字。”卫珩的观点十分清晰,声音不大,但却透着自信,“天下安定之后,再者天子之治,兴漕运,如此可保游人及货物往来无碍;储余粮,如此可解天灾之祸;轻赋税,如此可使生活富足安乐;查佞臣、重科举,如此可使朝中有源源不断的贤臣,上承天恩,下恤黎民。”
他一番话说罢,厅中厅外都如同死一般的静默。秦婉悄悄探出头,见郑太傅直直的看着卫珩,脸色都有些发白,而诸如蒋文华这类人,脸上则是冷笑,不拘如何,连郑太傅都给卫家这小子气白了脸,难道他还能有好?
好半晌之后,郑太傅缓缓起身,抚掌大笑道:“卫家公子所见独到,且面面俱到,胜过众人颇多。若非我今日才见你,非要以为你已然是饱读诗书的进士了。”
“多谢郑太傅。”卫珩含笑,行止从容万分。外面柳穆清立在秦婉身后,低声笑道:“看来,小师弟是谁,已然是决定了。”又轻拍秦婉的肩,“傻丫头,你可欢喜?”
秦婉早就笑得红了脸:“不和你说话。”刚说完,里面郑太傅已然朗声笑道:“丫头,鬼鬼祟祟做贼呢?”
“太傅正和几位说话呢,我不好进来,怎是做贼了?”秦婉欢喜得很,话中微微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卫珩不料秦婉在外面听着自己回答,脸顿时漫上了一层红色,再不见方才的从容自信。
郑太傅笑道:“丫头,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好小子。”又望着进来的温一枫,净是赞许,“这卫家的公子,可不输给你当年啊。”温一枫微微含笑:“是,徒儿方才也听了,卫兄年少有为,实属难得。”
一面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郑太傅一面看着卫珩,目光之中大是欣慰。见其浑然提都不提自己三人,蒋文华三人面面相觑,许广平尚能忍耐,霍岭却本就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人,立时道:“太傅难道就决定要收这破落户儿了?太傅当年立下了三不收的规矩,现下全部都作废了?”他说到这里,愈发觉得自己有理,指着卫珩怒道,“他卫家不过一门的破落户,算什么世家!”
第19章 拜师
原本,今日应该是蒋文华、霍岭和许广平三人主场,三人一道前来,学识虽有高低之分,若是输给了彼此,心中尚平。但自打卫家没落之后,这些公子哥儿们打心眼里看不起卫家人,现下竟然给卫珩比了下去,三人如何能够服气?而作为炮仗性子,霍岭当仁不让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厅中立时安静了下来,霍岭愈发的来劲了:“郑太傅,晚辈并非质问于太傅,只是太傅昔年的确是立下了三不收的严规。非世家子不收,无学识者不收,看不顺眼者不收,卫家落败十余年,又如何能够得以称世家?”
他一脸愤愤,蒋文华和许广平则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全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许广平性子温吞些,但蒋文华却是暗自得意起来。不拘如何,霍岭一番说辞,俨然是当众打郑太傅的脸,他可算是没戏了。郑太傅被人当众揭短,自然也不能再收卫珩为徒,到时候,可就只剩自己和许广平二人争锋。
旁的不说,蒋文华觉得自己还是胜过许广平的,这性子温吞之人,难道还能压住自己不成?
郑太傅神色不变,抚着自己花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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