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机长同意的话,我想让他降落在断壁饭店近距离的海面上,好和魅回到饭店休整一段时间,把以前时间仓促中疏忽的情感细节补一补,让魅详尽理解这些细节中的内涵。之后她会更明白一点,动不动就要小孩子的激情,是如何在情感细腻中控制。但是这种想法,要在足够的时间中配合,否则于事无补;正是时间的关系,我和凯在一起时同样忽视了这一点。
然而当我看着机长那个冷峻的背影,我的让他停在断壁饭店的想法没有了。
因为如果请求他说:机长老兄,停在这儿,就在这片海域停一停。
那么,机长老兄连头也不会回一回,根本不加理会的理你,继续加大油门——夜空,夜空的遨游。这是他的行为准则,行事方式方法和准则,可能夹带着指令,可能编程不能自我更新,等等理由造成我需要耐心的等待,等待他随意降落在某个区域,看着他娴熟地操纵着这架无翼机迫降在撒哈拉沙漠再说。
我也是无聊,便伸过手摸着魅的腿,表示一种安慰,表示在这个夜空中我仍然关注着她。但是,当我摸到靠近腿肌时,一股渗骨头的冰冷传导到掌心——我不能这个时候即刻抽回我已经伸出去的手,这样会被魅察觉到我的感觉,所以我有许多此时想讲的话被冰冷的感觉冷却掉了,包括在这个机长后背不能讲的话。
魅侧过亮晶晶的腿,搂住我的脖子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这样以来,魅亲切的动作首先平息了我的躁动,就在此时此刻那种起起伏伏五味杂陈的混乱。
奇怪的是,魅在时代广场胡闹之后,卡提都没提,并没有生气地喝令将魅带回卡工厂销毁,而是叫我带着魅一同前往火星基地工作。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转机,到底有什么状况让卡违反惯例地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会是火星缺人吧,不会是让我替换男主吧,或者是凯表演时出现了故障,这种可能性最大,也是让我带魅一同去火星的症结所在。
据我的判断,凯腿一定出现了故障。
前往火星拍摄《荒原女妖》之前,因为时间太仓促了,在造凯时,凯腿出厂时就纤细不合格,难以承受火星上的季风,肯定不行,再加上高强度的宇空表演,那么细的两条腿被在火星的强气流当中肯定要折断的,这种故障都是可以预想出来的,难道卡就不在乎;还有一点,就是凯的情感灌输计划不够周详系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卡要带上凯的成品去火星基地,一定是疯了,情感灌输计划完成不了,改为短期培训的形式,根本触及不到情感复杂的部分,那么在表演情感表达时,可靠性就成为质疑的焦点;我不能完全向卡保证说:凯已经完形,你带走吧,走到那里都是真实可靠的。卡回答我说:你不用管,这是一部妖片,演员做出什么事都在情理之中。我预测说:妖,有魔的一面,那么魔是让人感觉摄人心魄的。卡啊——张嘴说:我管她呢,我管她呢,时间来不及,必须在火星的春天这个季节开拍。我警告说:到时《荒原女妖》上映时,观众骂你了,你可别在我的账目上有什么克扣。卡闭嘴说:去你的,对凯我有信心。
卡对凯是太有信心了,凯的脸蛋和身上的气味吸引了他。现在好了,卡撑不住了,找我和魅登上火星,谈何容易。按照卡一贯的脾气,早将魅带去卡工厂或是什么地方废了,还等到她跑去时代广场唱夜场。因此,这是万幸的万幸,魅可以和我待在一起,至少保留至火星拍摄完毕了杀青之后我们才能痛苦的分离。
……
我的脑子现在非常乱,本来是想在卡登空去火星之后,远离了这个混蛋,便可轻轻松松放纵一下自己过上几天好日子,没想到魅却出了问题;她的表现欲太强烈了,偷跑到时代广场唱什么歌,引起商业金融大亨们的兴趣,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尤其是那个“秒时讯”及时跟进报道魅的歌声范围,才引起晚上睡不着觉的妻子们的非议。
因此我在卡的脑电文请求下飞抵到魅唱歌的范围去阻止她的歌声。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半夜三更迫降在水池当中,赶到魅演出的现场,否定了她为寻艺术价值的演唱,阻止她强烈的表现欲,抱上她匆匆登上无翼机,坐在机长不远的身后,看着机舱那个星星密集的窗口,以及漫无目的操纵机翼的机长——除非,即刻,把毕加索他老人家调出来,翩翩来到魅的身后,请求魅说:我的魅,你,来我画室一趟,需要你的腿部构形充实我的画布。
那么魅将永远也不会再去时代广场唱歌唱歌了,干那种蠢事,去干扰大亨妻子们的睡眠。
然而这一切停留在设想阶段的预想,还是要趁着夜色由我单独去阻止魅,因为没人有能阻止她,因为她处于隐身状态,在没有摄影棚打出的特殊灯光照射下,她是不会显现她的面目的;闻其声,看不见其人,是这种艺术的深奥之处。
现在魅和我靠的很近,就在机舱软绵绵的卧榻上,我能看到她,她能看到我,机长那个愣头青也能看到她,其余的人不可能看到她,只能在银幕上一睹魅的超级形象和演技。
令我后悔的是,我没有能在充足的时间里灌输给魅更多的情感内容,与此同时没能强化训练她的自我克制;这是我的责任,只是一味灌输她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表现强烈的感染力,令观众在一格格镜头面前急速领悟角色变化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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