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皇后娘娘显然无意与众僧侣多言,袍袖一摆,径自向寺中走去。
她身后的卫兵立即分成两列,将后园周围监护起来。十几名青衣侍女立在浴池门前,手捧着新衣、铜镜、梳妆盒、牛角梳等物品。了空主持殷勤地道:“娘娘千岁,僧值丑时便已烧水,此时池内水温想必应该正好。此外池边木架上还备有皂角、澡豆及神仙玉女粉,可供娘娘千岁选用。”
皇后娘娘闻声回过头来,目光直视了空:“神仙玉女粉?那是什么东西?”
了空不敢正视娘娘,她那双眼睛太过勾魂,低下头道:“回娘娘千岁,神仙玉女粉是方丈法尘取杏仁浸泡去皮后研为细末,与轻粉、滑石粉各等份合在一起,蒸过后加入少许龙脑、麝香,再用鸡蛋清调为膏状,每日早晨洗面后敷之。此方是大唐时代杨贵妃所用的美容秘方,使用后颜面红润悦泽,娇美异常。唐玄宗时,后宫中有众多绝色佳人,独有杨贵妃一人受皇帝李隆基专宠,这除了因她天生丽质外,此方也起了很大作用。”
此言说罢,皇后娘娘果然露出欣慰一笑,道:“不错,有劳你和法尘大师的美意,萧绰在此谢过了。”
法尘慌忙弯下腰去,双掌合十道:“娘娘千岁,您这么说可是折杀我等了!为娘娘办事,是我等僧众分内之责!”
皇后萧绰微微颌首,转身看着青砖碧瓦的浴房,又回头对身边一个侍女道:“菩雅,你先进去看看。”
那个被称为菩雅的侍女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生得娇小可爱,应了一声,快步走进浴房。片刻之后返了回来,对萧绰道:“回娘娘千岁,一切安好。”
萧绰点点头,挥了挥袍袖道:“本宫要进去了,你们都退下吧!”
了空与他身旁的老和尚法尘打着稽首道:“恭请娘娘千岁!”
萧绰又道:“本宫独自进去就好,你们在殿外等候,菩雅,你立在门前,有事我便召唤于你。”
菩雅捧着一只胭脂盒子,乖巧地回道:“奴婢遵命。”
了空与法尘恭敬的退出了后园,见那些小和尚们一个个仍在瞪大眼睛向院里观望,恼得伸手在光头上乱拍:“看你们一个个失魂落魄的,哪还有点三宝弟子的模样?现在你们都守在园外为娘娘诵经祈福,赶紧把木鱼敲起来!”
众和尚们被拍的哇哇乱叫,红着脸盘膝坐下,敲动木鱼念起了经文。了空长吁一声,低声对身旁的法尘道:“师叔,但愿此次不会出任何意外,否则,这擒龙寺内定要掀起波澜……”
法尘拉着了空紧走几步,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不要慌,随机应变就是了!我相信萧绰不会看出这寺中的端倪……”
了空又道:“都说萧绰不光貌美如花,而且更是精明过人,这些年来辅佐景宗耶律贤,将契丹治理得风调雨顺,国威大振,只恐怕……”
法尘叹口气道:“你我尽力而为,莫要辜负了老主人的托付就是了!”
二人越说越远,法尘忽然想起什么,掉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急道:“咦,刚才你见到无欢了吗?”
了空道:“之前在寺外我见到他混在人中,到了后园就不见他了。”
法尘一拍大腿,语气焦急起来:“弥陀佛,要坏菜……”
后院浴房内,萧绰静静看了会儿左右,确定屋内无人,才缓缓褪去了身上的衣衫。
此时旁边炉火正旺,池子里水汽升腾,无数枚鲜艳的花瓣浮在水面,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左右墙壁都挂着厚厚的锦帐,密不透风。右侧石台上伸出的虎头里淌出涓涓热水,注入到池中。没多大工夫,整间浴室便雾气密布,馨香一片。
萧绰伸出一条腿进池,水温稍有些烫,不过却很舒服。撩了撩水花,她拾起一片玫瑰花瓣,凝视片刻轻轻的放在唇边吹落。接着便是哗啦一声,她整个人已进入到池中,慢慢坐了下去。
花岗岩砌成的水池丝毫不显光滑,池台上半圆形的浅槽内垫有头枕,萧绰躺在枕上微阖双目,只是眼角中忽然挂上了一缕莫名的忧伤。
水花偶尔掀动,雾汽越来越浓,西北角处一条帘幔中,小和尚无欢看得抓耳挠腮。
怎么有这么多水汽?视线严重受阻,皇后娘娘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
刚才众人寒暄之际,他便已飞跑进后园,从气窗钻进浴房,躲进了帘幔之中。佛祖教导我们,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小僧只当你皇后娘娘是副皮囊而已,由此来锻炼自己的定力。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佛祖你太睿智了!
无欢胡思乱想着,不时探出脑袋向外窥望,怎奈池中的萧绰一直背对着她,无法看到她身前的景观。无欢忍不住遐想联翩,皇后娘娘前面身体是什么样子?是否与自己的一样?
只是这时,忽听萧绰在池中发出一声叹息,语气沉重低落,仿佛看穿了人世痛苦一般。无欢不禁又是一呆,皇后娘娘有什么烦心事么?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片刻后,萧绰又轻轻呓语了一声,接着垂下头去,散开自己的青丝,在水中缓缓揉搓起来。
那段青丝像一条漆黑的绸缎,闪着诱人光泽,无欢看得心头澎湃,下体不知为何竟茁壮起来,慌得他急忙用手捂住,心中不停祷告:罪过罪过,这是闹什么?这东西怎么突然长大了?
萧绰轻伸玉臂拿起木架上的皂角,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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