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了很久很久,记不清了。
我缓缓张开双眸,硕大的宫殿出现在眼帘,我依旧躺在这张睡了不知千年或是万年的床上。
他坐在不远处的茶桌旁,正轻抿一口手中的清露,没有抬头却轻轻对我说道:“你醒了。”
我起身坐在床沿,不知为什么好像一切这么陌生,又这么熟悉。我清楚的知道这里的一切,也清楚的认识眼前的他,仿佛所有都是理所应当的,却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你刚刚醒,我带你去外面看看,你不在的这些年,我又种了许多木兰,一直在等你回来。”他放下茶杯,站起身,眼里满是宠溺,对我轻轻说道。
木兰花,记忆中最爱的花。
我点点头,一旁的侍女们立即送上早已准备好的装束,一左一右将双袖穿过我的双臂,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走出房门,穿过一条条走廊,原来殿外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见到我和他走来,一个个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纷纷跪下,恭恭敬敬看不出一点的杂念,满是敬畏。
我见怪不怪的看了一眼众人,轻轻说了句:“起来吧。”转头皱眉询问师兄,“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师兄轻笑,握住我的手:“你回来之后受了重伤,我等了三天三夜,太医说今日便会醒,于是大家都想来看看你吧。”
我知道,师兄脸上的笑与温柔,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有,对于所有人,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丝毫不是任何人可比的,是所有人的神,不,已经不是神了,我们早已超脱三界六道众生,不是吗?
我不在看师兄,双眸望向众人,又仿佛不在看众人,“带我去看花吧。”
师兄欣喜的拉着我的手,无视了这些在芸芸众生之上的存在,穿过他们带我走向花海。
花海亭中的石桌旁早已有婢在等待,我们走过去坐下,师兄温柔的看着我,为我倒了一杯清露。
在我记忆中,这个与我过了千年万年甚至亿年的人,还是这么爱我,我却好像并未有所感触。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饮用起来,师兄正准备说些什么,却从远处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一个人,乔方。
他好像是有什么事要禀报,来到师兄面前急急忙忙的就想开口,却看到我欲言又止,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却能看出事情十分紧急。
我识趣的将茶杯斟满,起身准备对一旁的俾丛说到别处看看,谁知师兄竟比我还快的站起来,满脸怒意却又强忍着不发出来,仿佛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只是低声斥道:“他们出来了?!”
乔方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望着师兄不再说话。
噢?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我是谁?我可是温雅,这世间除了师兄,还没人敢在我面前欲言又止,因为他们知道,没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住我。
这乔方怕是心腹当惯了,以为能跟师兄平起平坐在我眼前藏事情?
而师兄的反应竟也如此之快,我明明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想识趣的避开,没想到他却先一步比我站起来,这说明他很在意这件事,已经在意到不像平时可以保持平静与威严的他了。
而显然,他也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
我努努嘴,起身对俾丛说:“陪我去那边走走吧。”
没想到师兄立刻转过身按住我的肩膀,对我说:“不用,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很快回来。”
我看着师兄,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怕我再也不回来,我皱眉,难道这花海我还逛不得?不过我缓缓坐下,对师兄到:“我等你。”
他重重点头,转身就消失在眼前,乔方也紧跟着他,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师兄如此慌张,还不想让我知晓。诧异的是我眼前只浮现了三男一女在鬼都拼死搏杀的画面,剩下竟什么都没有了,还隐隐有些头疼。
这等怪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三男两女又是谁?
这一刻我似乎一怔,问婢女:“晓,我睡了多久?”
婢女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公主,您睡了三天三夜。”
似乎没有出入,我又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我之前去了什么地方,去了多久?”
婢女的头更低了,像是自责:“回公主,奴婢不知。”
怪事,这世上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隐隐约约,我知道师兄一定有些事瞒着我,还跟我离去的这些日子有关。
呵,有趣。
想瞒我?可瞒得住。
我,是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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