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不知道,皇宫的险恶与宗室里的那些个蝇营狗苟,她向来都是门儿清的。只是在这个便宜姑母面前,也不好提起罢了。
最后锦瑟也只是微低了头,小声的应了一声“是”。
见她如此的乖巧,庄妃不由得缓和了一些。
“但愿你是个明白的。”庄妃抬手摸了摸锦瑟温软滑腻的脸颊,看着这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叫她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她自己,不禁有些沉重的说道:“你姑姑我,还有你那两个庶姐,我们这一辈子就算是折在这座深宫里了。咱们江家,万不能再叫你做了他们皇家的媳妇儿。”
不仅如此,庄妃的话里更是还有另一个意思。
崇远侯府现在已经是一门三妃了,要是日后锦瑟真的做实了这个武昭王妃,那就算崇远侯他再得盛宠,江家也是要受不住的。毕竟,这上头除了有一个日夜都盯着武昭王的老皇帝,还有一个蹲守后宫的吕皇后呢。
尤其是这些年,江家看似盛宠不衰,但也却如强弩之末。
庄妃揉着额角,不禁有又些有些糟心。
“罢了罢了。”只见庄妃娘娘挥挥手,将锦瑟赶到了去往御花园的小路上,“你还是自个儿先回去吧。”
被人嫌弃的锦瑟也不恼怒,只是笑着的对庄妃福了福身子。
“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走吧。”说着,庄妃也转了身,准备离开了。
还没等她走上一步,又听见锦瑟在她身后低声说道:“娘娘,江家如今是早已是时不同往。至于现下的宫闱宅斗,娘娘就权当作是招猫逗狗,玩玩也就罢了。”
听了锦瑟的话,庄妃蓦地顿住了脚。待她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人儿已经离开了。
“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庄妃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虚扶上了姚公公的手臂。
“自然是要聪明的。”姚公公笑眯眯着一张脸,对庄妃说道:“这才像是娘娘母家出来的女孩儿呢。”
“胡说!”庄妃转脸瞪了姚公公一眼,无奈道:“太聪慧了,反倒是会活的极累,本宫倒还真是希望她能够少一些心眼儿,不要再像大嫂那般……”
她的大嫂,也就是江锦瑟的母亲、辅国公的独女。当年就是因为她太过于通透,所以才会为情所累,在她积郁后没几年,最后也早早的香消玉殒了。
被庄妃训斥了的姚公公自知是踢到了铁板上,当下不敢再言语,只得老老实实的一路护着庄妃回了蒹葭宫。
另一边,锦瑟沿着小路也是到了御花园。她的一只脚刚迈入园子,却被坐在御花园里的男人吓了一跳。
今个儿这是刮得哪门子龙卷风,竟然把武昭王吹出来了!
锦瑟心里还惊讶着,一抬眼,又看到了旁边正可劲儿冲她挤眉弄眼的和夷。
“这姑娘,没毛病吧?”锦瑟虚扶着宁嬷嬷,嘴里小声的问着。
看着和夷的异样,宁嬷嬷当即不着声色的将锦瑟护在了身后,又咬着耳朵对她说道:“奴婢瞧着,这姑娘怕是个不大好的。”
如此行止疯癫的女子,离她姑娘还是远些的好。
那边和夷还在一个劲的对锦瑟打着眼色,还不知道宁嬷嬷已经将她关进了小黑屋。
见锦瑟来了,跪在武昭王面前的周青哭的更狠了些,口里还不住的说着什么。
锦瑟听了半天,终于算是明了。原来这位周姑娘是在说她的如何如何,又是怎样暗自的“教唆”和夷去挤兑她这个可怜的庶女。
才诉完了千辛万苦,又是一枝梨花春带雨。只见周青仰着布满泪痕的小脸,期期艾艾的叫着武昭王。
“王爷……”
坐在首位的武昭王也是拧着眉头,怕是被周青哭的犯了。他看了看锦瑟,又看了看还在哭啼的周青,面色带着一丝不善。
今日他进宫是来谈国事的,不是来给这种小女人解决矛盾的!
“江锦瑟!”武昭王寒着一张俊脸,对着锦瑟叫道:“你给本王滚过来!”
被点了名字的锦瑟却是毫不畏惧,只是虚虚的拿着帕子掩住了嘴角,却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活阎王。
听见了武昭王的话,又见了他对锦瑟的态度,周青眼露狡捷,心里也不由得乐开了话,可是面上却是哭的更加凶狠了些。
她就知道,这个无情无欲的王爷,怎么会爱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上边武昭王却是抚了抚眉头,心里对周青更是厌恶了几分。但奈何身边还有个四皇子,叫他不得不来管一管如此的“闲事”。
“青儿。”四皇子见周青只是哭哭啼啼,不由得开口提醒她道:“如今江姑娘也来了,你也不必委屈这,大可说出来对对质。有皇叔在,你不必害怕的。”
锦瑟挑眉。
什么叫“如今江姑娘也来了”?还对质?合着这是来找她的茬来了!
看着哭啼不止的周青,锦瑟总算是明白了和夷为何要挤眉弄眼了。只不过,不管周青今日有什么张良计,她总会有能翻过去的过墙梯。
“哎呀,周姑娘这是怎么了?”
只见锦瑟娇声呼喊了一声,慌忙的向前几步,弯着身子准备去扶一扶那位还跪在地上的周姑娘。不曾想,却在半路就变成了一个毫无气力的软脚虾,就势扑向了周青的位置。
虽说只是一个趔趄,但要真是压倒在周青的身上,还真是要吃一番苦头的。毕竟被周青跪在身下的,那可都是嵌着鸽子蛋大小的鹅卵小路。
眼见着锦瑟扑了过来,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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