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何时看过这样的薄欢?
一时间,两眼发直,痴迷地凝视着她,心跳如擂鼓,忽然觉得数日不见,他的阿欢又美了许多,且还在不经意间添上了她先前不曾有的妩媚。
突然间,对她那日表现的恼怒与责怪消除得彻底,剩余的,唯有说不出的绕指柔肠,和隐隐的得意。
这个绝代风华的女子,这个倾倒阳城的女子,是他顾裴的!
“阿欢,怎么哭了?”顾裴大步上前,温柔地揉去她悬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手指不小心碰到她吹弹可破的凝脂肌肤时,情不自禁心驰荡漾了一下,手指放在她的脸上,突然不想撤回来了。
薄欢微微向后退了退,不着痕迹地脱离了他指尖的碰触,轻轻咬了咬唇瓣,可怜兮兮地说:“顾大哥,我那日对你所说的解除婚约之事,只是一时意气……其实并非我本意的……我只是,只是看到你跟三姐站在一块儿,男才女貌,仿若天作之合,心中突生焦躁和惶恐,一时气不过才口不择言的……顾大哥,你也知道,我在薄府的地位渺小轻微,没有人将我们姐弟二人放在眼里,我除了仰仗你,已经别无出路……若是连你也为了三姐而不要我了,那我……我当真是走到绝路了……”
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无声滑落,楚楚可怜。
若在平时,薄欢对他说出这种形同赖上他一辈子的话,顾裴一定会从骨子里生出对她的不屑和嫌恶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啊,此刻的薄欢,泪盈于睫,我见犹怜,伊人如画,美得惊心动魄!
顾裴抗拒不了这样的薄欢,除了更加的爱怜,丝毫生不出一点反感来!
他跨步向前,将她拥抱入怀,急急向她表明心意:“傻阿欢,你是我的未婚妻,一直都是,我怎会舍得与你毁约另娶她人呢?我与清屏只是君子之交,淡淡如水,你别多想了,我欢喜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啊!”
他说得坦坦荡荡,此刻为美色所惑,说出来的,倒是听上去无比的真挚。
而薄清屏冒着风雪赴约而来,看到的,便是顾裴将薄欢百般爱怜地将薄欢拥在怀里的这一幕,听见的,便是他这段真挚无比的誓言。
顿时,一直以来对自己和顾裴都是信心满满的薄清屏,恼了,慌了。
这恼恨,自然是针对薄欢的。而慌乱,则是因为突然对顾裴之前跟自己保证的会娶她为妻的话丧失了信心。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接近他,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诱惑他,让他终于起了毁婚的心思,却居然敌不过薄欢几滴假惺惺的眼泪!
……
屋内光线昏暗,鼎炉燃香,白烟徐徐萦绕满屋。
何管家臃肿肥胖的身躯,突然从外面急急滚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大声叫道:“老祖宗!”
老祖宗正侧卧在铺着厚软被褥的榻上,刘婆子和另一个婆子跪坐在她身侧,轻轻给她揉肩敲腿,而她则享受地半眯着眼。
屋内的静谧被何管家的莽撞给打破干净,老祖宗的眉头不由蹙了蹙,“何事慌张至此?”
何管家也意识到自己冲撞到她了,忙躬下身,恭恭敬敬地汇报:“回老祖宗,今儿老奴捧重礼去了一趟衙门,见了秦知县一面,经过老奴的一番旁敲侧击,发现秦知县根本就不认识欢小姐!”
老祖宗倏而睁开眼,眼中寒芒乍现,“你所言当真?”
“老奴不敢有半句欺瞒!”
“好个小蹄子!”老祖宗猛地坐起来,一巴掌重重拍在几上,怒不可遏,“竟敢这般戏耍于我!当真可恶,比她那水性杨花的母亲还要不可饶恕!看来我料想得没错儿,她就是道士所说的妖孽!”
她气得胸脯起伏跌宕,眼中杀机若隐若现,刘婆子伸手在她背后轻拍,帮她出气,“老祖宗息怒,为了这么一个晦气的东西气坏身子,不值当!”
老祖宗重重哼了一声,放在几上的手蓦地一收,“算这丫头命大,明儿有贵人远道而来,不宜以血光冲撞了他!老何,我以后都不想看到那小蹄子,待贵人明儿离开了,就动手吧!”
“是。”
……
“薄欢,站住!”
闻言,薄欢在院落门口停下脚步,回头,便看到薄清屏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
薄欢向她的身后瞟去一眼,并没有看到跟随的丫鬟,看来连她自己也觉得,抢别人的男人,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儿。
待薄清屏在自己的面前站定,薄欢弯了弯唇角,“三姐怎有兴致到妹妹这儿来了?”
薄清屏眼睛微红,看她的目光有恼有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明知故问!假借顾大哥的名义将我约出去的人,是你对不对?你故意让我看到那一幕,便是想要气我对不对?”
“三姐不愧是三姐,果然冰雪聪明。”
薄欢脸上的笑容倏而一凝,声音变冷:“没错,借顾大哥的名义将你约出去的人是我,故意让你看到我与顾大哥亲密的那一幕的人,也是我。我知道三姐你欢喜顾大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我愿意,顾大哥,他永远都成不了你的!”
薄清屏心中最害怕的事实被她这样轻描淡写地揭开,脸色唰地变青,怨毒地瞪着她:“薄欢,你以为你配得上顾大哥吗?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也不能给他,他……他才不会选择你!”
“正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才应该紧紧抓住他不放手,不是吗?”薄欢淡淡笑着,抬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至少,比起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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