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夏末秋初的日子,初一分班已经有段日子了,大家也逐渐熟络起来,我与路可心也就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没有别开生面的开场,就像许多多年的好友一样,我也不记得我们是怎么从相识到相知,不记得与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却是突然有那么一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多了一位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好朋友。
时光的力量是惊人的,它让生变得不再惊喜,死不再变得悲伤,让许多或痛苦或欢乐或明亮或沮丧的事情变成涓涓细流的记忆,多年以后悄然回首,只剩平淡如丝。
那个时候她还完全没有长开,每次升国旗体育课不用想前排第一个铁定是她,整个小脸的五官挤在一起,给人感觉皱巴巴的,整天戴着一副超级厚的黑框眼镜,初识她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她那裹在超厚眼镜片后面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当时我就嫉妒地要命,不过在我得知她那个眼镜居然堪比放大镜的时候,心中的不平瞬间转化成了悲伤。
我们所在的这所中学是在一个小县城里,县城四通八达,连接着许多镇子,而每一个镇子又连接着许多的村子,路可心就是从其中的一个村子来这所中学的。她平素只有两套衣服换洗,纵是我那么小的年纪,也着实看着心疼,我家就住在这座县城里,不是大富之家,却也接近小康,不过那时的我还小,家里并不会给我太多的零用钱,我只好把我以前穿过的一些衣服拿给可心,我说过那时候可心完全没有长开,我以前的衣服她也能穿。
当我喜滋滋的把衣服拿给路可心的时候,她却一口回绝,我只觉得我一番好意被泼了一盆冷水,再三坚持要给她,她硬是不要,于是我闷闷不乐了好几天,都不同她说话,最后可心没办法,终于收了我的衣服,我这才开心地笑了,她看见我笑了,也跟着笑,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后来等我懂事了点,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丫的猪啊!
班里许多同学也和当时的我一样,不懂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班里许多男同学就喜欢捉弄路可心,比如给她起绰号,什么眼镜妹,矮个子同学等等,还有的老喜欢抓她头发,抢她眼镜,每次看见路可心气冲冲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些男生就哈哈大笑,也心满意足。
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出来英雄救美了,于是在有一次几个男同学又在走廊上捉弄路可心的时候,我提着数学老师忘记带走的三角尺就冲出来,指着这几位男同学故作严肃地喊道;“都给我适可而止吧,混蛋们!”此时此刻,初秋并不猛烈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我觉得自己威风级了,几个男生都愣了,路可心也一时没回过神来,我心里暗想难道是被我不凡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又觉得不对,他们不应该怕自己的吧,是吧?不过,管他呢,被我吓到了最好,正想着,肩膀就被拍了几下,我不耐烦地甩甩肩;“别烦我,没看到老娘正在收拾这几个成天只知道欺软怕硬的恶霸吗?”
“陈小小,尺子给我!”
一听这声音我就立马蔫儿了,心中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暗叹一声,转过头一脸苦逼的瞅着数学老师,数学老师拿过尺子,似乎要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安安静静地走了,我心里大呼阿弥陀佛,却听见后面已是笑成一片,连路可心也跟着笑,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这才收敛点,我又恨恨瞪了这几个男生一眼,才拉着路可心悻悻进了教室。
经过这件事以后,倒是没多少人再捉弄路可心了,因为他们发现了更好的捉弄目标,也就是我,女生嘛,尤其是我这种天天往胃里灌牛奶的,发育自然提前了些,比有些男生都高,可怜我虽然人高马大,却不是这群男生的对手,每次都被整的狼狈不堪。不过,日子久了,竟是和这些男生打成了一片。每次我和这些男生疯完了回座位上课,路可心都一脸鄙视看着我,说我整个就是一个男人婆,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我本窈窕淑女,只为救汝于水深火热之中,才不得不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尔怎可如此污蔑于我。然后就见路可心立马换上一副感激的表情。
我虽然很不想承认我不是淑女,但我的实际行动却老是出卖我。有一次,班里几个男生扛着几桶矿泉水进教室,被我硬生生拦了下来,看他们被肩上一桶水压的像快站不住似的,我就哈哈大笑;“你们几个也太没用了吧,扛个矿泉水就像要了老命似的,放下,让我来。”几个男生看我豪气万丈的样子,当时就不乐意了,纷纷放下矿泉水七嘴八舌地嚷道;“陈小小,你这牛逼哄哄的样子怎么那么欠揍呢。”“就是就是,来来来,你今天提的起来我就帮你抄一天笔记。”“这逼让你装的,不给满分是不是还要揍我啊。”
听着他们不屑的语气,我嘴里念着;“看来老娘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了啊。”一边扎好马步,双手握住矿泉水颈部,使出浑身解数,用力一提,当时我就尴尬了,矿泉水老兄,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动都不动一下。周围几个男生立马笑作一团,我只当听不见,又试了几下,还是不动,顿时感觉脸上像着了火似的,我心想难道脸红了,不行,这还不得被他们笑话死,于是我佯装看了看天空,正准备说哎呀,今天太阳怎么这么烈啊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了应该是刚从厕所里出来的路可心,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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