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远遁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到了正在逃难的百姓们耳中,起先人们将信将疑,但在经过一位一身白衣踏着仙剑而来的年轻仙人确认之后,众人顿时喜极而泣,毕竟青云镇是他们打小生活的地方,谁也不愿背井离乡,在一番唏嘘感慨后,也是开始原路返回,小镇再度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月如银盘,漫天繁星,少年一个人躺在自家小院中那个自制的吊床上,望着仿佛伸手便可触及的夜幕,暗暗出神。
与夏鸣凤在街角那家重新开张的酒楼里胡吃海喝了一番后,吴缺便如往常一般,与这位好友在嬉闹之中告别,只不过这一别之后,也不知何日才能再度相见。
人生漫漫,只要不是生离死别,那便迟早会再相遇,把酒言欢。
吴缺笑着安慰了自己一句后,这才又蹙起眉头,开始思考起自己当下所要面对的问题。
“朝天门,那可是千年前的扬州第一仙门啊!”
在世间那些脍炙人口的诸多仙门之中,朝天门恐怕算是最具传奇色彩几座仙门之一了。
自十万年前仙魔大战之后,那些自九天之上下凡救世的仙人们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开创仙门,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所修的玄妙仙法传于那些有修仙资质的凡人,若是有一天那些妖魔余孽死灰复燃,也好有自保的手段。
在之后悠长的岁月里,这些仙门也是生出无数的仙门分支,其中大多数分支逐渐自成一派,但真若论底蕴与实力,自然还是要数万年前那些由仙人们亲手创下的仙门,而朝天门,便是其中之一。
这座隐于沧澜山中的朝天门,在自开创以来,一直都是扬州第一仙门,直到一千年前,才不知缘由的沉寂没落下去,如今虽然不复往昔辉煌,但在整个扬州境内,这座仙门却凭着过往积攒下的底蕴,依然位数一流,仍是让无数仙门望而兴叹。
“这他娘的可是朝天门呐!”
心念至此,吴缺顿时有种肉痛的感觉,虽说他早已决定若是秦老头非要强留,那自己也绝对会履行两人初见时所定的六年之约,但只要一想到朝天门可是整个扬州最为古老的一流仙门之一,心里又不免觉得错过了这次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罢了,若是和秦老头谈不拢,老子就当是没听过李牧仙人那番话!”吴缺咬了咬牙,又突然没来由地咧嘴一笑,道:“说不定明天中午我想办法给秦老头灌一顿酒,那老家伙就糊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呢?”
这般自娱自乐的幻想了一番后,吴缺心情也是好上了不少,于是跳到了地上,屁颠屁颠的便跑回屋中去与周公下棋去了。
朝阳初升之际,吴缺便极为准时的睁开了眼,这五年以来,他日日皆是如此,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简单的洗漱之后,吴缺便直接来到镇子北边的那家栽着桃树的小院里,如往常一般,住在小院的那位老人早就坐在了桃树下,见到少年,他也只字未提昨日那关于大妖出世的事儿,依旧只是微笑点头,示意吴缺可以开始今日的修行了。
吴缺看了老人一眼,抿了抿唇,心中想着现在与老人商量去那朝天门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欠妥,与此同时,他的脚步却是仿佛在遵循着某种惯例,移动到了桃树前的空地上,然后很自然的便开始了这五年来从未间断过的养气功夫,不知不觉间,他便将所有杂念抛之脑后,很快就静下了心。
老人所教的这种养气功夫,是一种以独特节奏来呼吸吐纳的法门,据老人所说,这门吐纳法可以取天地灵气,用来强大武者的体魄,当初吴缺在初学之时并不以为然,但这些年下来,他确实有感到体内气血旺盛,甚至连一场小病都没有生过。
半个时辰后,吴缺再度练起了那套八极劲,这门武学吴缺练了已经有三个月有余,早已滚瓜烂熟,打起来时毫无生涩之感。
若是细细算来,自与老人达成那看似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后,吴缺已经从老人这儿学了足足有十二门武学,每一门最长的练了有半年,最短的也有三个月,都是早已烂熟于心了,若是吴缺继续留下的话,恐怕过不了几日,便要学那第十三门武学了。
一阵大开大合之后,在那满树桃花飘落的美丽景色之中,吴缺终于收功,然后看着老人满是褶子的老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人自然注意到吴缺的异常,于是笑着问道:“有事?”
“秦老头,我…”吴缺在老人的注视之下,竟是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一张脸毫无意外的憋得通红,最后终于是丢下一句没事之后,落荒而逃。
第二日,吴缺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与老人说明白,但最后却又是在老人的目光之下,再度败走,当天夜里,少年在那张木板床上翻来覆去,难得的失眠了。
伴随着太阳再度升起,少年红着眼睛又一次走出家中,一路上咬着牙关,直奔那座小院而去。
“秦老头!我要去那朝天门修行!一句话!你放不不放人!”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眼看要给那李牧仙人答复,吴缺已经是退无可退,终于决定要来个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于是在尚未踏入院中,他便大声呼喊起来,似要将那满腔怨气给彻底发泄干净。
老人依旧微笑着,待那吴缺走进院中,这才悠悠问道:“怎地突然这么急?”
吴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将前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人。
“朝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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