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赵远认出那是梁儒寒的房间。
有贼?
赵远心下一动,梁儒寒父女对他这么好,要是家里真遭了贼,自己可不能袖手旁观。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赵远对梁家的认同是渐渐趋于家的认知了。
他快速下床,轻轻推开房门,一路矮身前行,快且轻的向梁儒寒房间奔去。临近梁儒寒房间,只听得吱呀一声,梁儒寒房间的门居然从里面打开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赵远很是不解,不过既然都来了,必定要探个究竟。他猫着腰,轻轻伏在窗下,侧耳倾听。
“来了?”梁寒儒的声音很是清冷。
“属下见过首席。”来人的声音有些苍老。
“免礼吧。有什么消息没?”
“回首席,卑职们已四下出动打探消息,只是这鼎如泥牛入海,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哼,饭桶!”
梁儒寒话语中含着一丝微微怒意。
“属下无能,请首席责罚。”
老者惊恐无比。
“罢了,此事已然过去多年,要寻此鼎,必非易事!”
两人对话中多次提到鼎,让赵远不自觉的摸了摸挂在胸前的一个类似鼎状的物件。这物件颜色非黑非紫,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挂在自己胸前,而且最令人费解的是,父母从来都要求自己不能让此物示人。
“此人的情况如何?”
房间里梁儒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感觉声音刻意被压低了。
“此人乃应天府人士,家住应天府北一个名为田启村的偏僻小村庄。此村极是偏僻,属下们费了不少心机,方才找到此地,可不知为何如此偏僻的一个小村庄竟在属下们找到之前就突然消失了。”
应天府,田启村。赵远心头一颤,这梁儒寒在查探我的情况?
此时声音变得极小,似乎二人正在耳语交谈。
“属下告退。”
“等等,此丹乃是本座苦心炼制,带些回去,分与众人。”
此时即便蹲在窗外的赵远都能远远的闻到一股扑鼻异香。
“多谢,属下带众徒众多谢首席!”
老者语气中满是激动,想必却是好物件。
“去吧,切记追查黑鼎,刻不容缓!”
“属下告退。”
赵远赶紧从窗下闪到一边的廊柱后。目送着老者黑色身影离开,他暗自心惊,这梁儒寒盛情留自己在家,难道别有所图?梁瑶如此亲近于我,是不是也是梁儒寒刻意安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念及至此,箫风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原本以为找到了家的感觉,没成想世事竟是如此难料。
第二天,赵远早早起床,昨夜的事情让他半夜未眠,直到天将泛白才勉强睡去,可睡梦中几次被惊醒,看来此处已非久留之地。
“赵远哥哥,这么早啊?”
赵远一惊,尽管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昨天的推测,可这丫头居然会这么早就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前,让他不由得更加确信梁氏父女接近自己确有目的。
“本来还怕打扰你休息,没成想你这么早就醒了。也好,小妹也不怕会坏人清梦了。”梁瑶轻轻推了推放佛还在梦游的赵远,说着将早点递到他面前。
赵远看了看眼前精心准备的丰富早点,又看了看清纯得如出水芙蓉般的梁瑶,回想起昨晚的遭遇,他心中泛起阵阵恶寒,纵是龙肝凤胆也难以下咽。
“赵远哥哥,你怎么了?”
梁瑶俏脸羞红的推了推正看着自己发呆的赵远,娇声问道。
赵远自觉失态,尴尬的笑了笑,目光落到了眼前的早点上。相处这么久,他知道这应该是她亲手做的,可不管如何,经过昨晚之后,他总觉得眼前笑颜如花的梁瑶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此的陌生。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看着桌上已然凉透了的早点,赵远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既然想不通,又何必为难自己?良久,赵远揉着太阳穴,轻叹一声,自己现在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担心的?心念至此,赵远只觉心怀大开,索性什么都再去想,不再去管,抓起业已冰冷的早点,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位小哥,请留步。”
赵远没事在外面溜达,才走出梁家没多远,一个道士挡住了他的去路。
“道长何事?”
一心盘算着今后打算的赵远不满抬头,只见眼前这道士一身几乎已看不出颜色的道袍,一头茅草般的黑灰相间的头发,胡乱打了个发髻甩在脑后,一张口露出满嘴黄牙。
“我看小哥,眉目之间隐约有红黑相间,似有血光之灾呀!”
这道士摇头晃脑,故作高深的将脸凑到赵远面前。
赵远厌恶的摆了摆手,懒得搭理这骗神骗鬼的神棍。
“小哥,如不信,可让贫道给你占上一卦,如何?”
老道也不恼不怒,只是纠缠不休。
“有劳道长费心,在下不需要。”
赵远回头,很是不耐烦的拒绝。
老道完全无视赵远的态度,还咧开大嘴,露出黄牙,报以一笑。
赵远走,这老道也走,赵远停,这老道也跟着停下来,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走着。虽然赵远可以装作无视老道,可老这样被人这样跟着,总感觉有些受不了。
赵远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猛的回头,神色不善的看着老道。
“我说,道长,你一个出家人,没事纠缠我做什么?”
“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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