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谢安澜道:“算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回承天府给曾大人报个信儿,然后自己保全自己就行了。我先走了,我会留下线索的。”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慢慢从庄子里驶出来的马车,谢安澜飞快地遁入了黑暗中。看着再一次消失在黑暗里的少年,方信深邃的眼眸有些复杂难辨的情绪。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夜幕下安静的庄子,方信咬了咬牙,沉默的转身离开。
谢安澜有些无奈地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现在的处境着实算不上美好。无论是什么人躲在马车底下摇摇晃晃地走了这么久都不会感觉太好,这本是东陵国的马车又如此颠簸的情况下,就是坐在马车里都不会太好,更不用是挂在马车下面了。上面还传来马车里的少女们嘤嘤的哭泣声,谢安澜在黑暗中一边让自己挂在马车底下,一边还要记他们刚才行走的路线,再听到那些哭声,也忍不住脑子有些发胀。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一个躲时辰,谢安澜觉得实在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只得趁着夜色从马车底下滚了出来,闪进了路边的草丛中。这个身体终究还是无法恢复到前世的程度,挂在马车上那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不过因为是好几辆马车一起走,而且走的也也是道速度并不快,谢安澜倒是不用担心跟不上他们。
跟在马车后面,一直到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谢安澜才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他们竟然回到了古塘县城!
此时还没到开城门的时候,但是这些马车到来的时候城门却打开了,几辆马车悄无声息的进了城。谢安澜早有准备,早先一步就回到了马车底下,自然也顺利的被带进了城里。马车从东门进去,拐进了城东一条花街最里面的一个院子。此时花街也早已经安静了下来,整条街上都是静悄悄的,只有马车压过路面的声音。沿街上那些醉生梦死的人们此时只怕早已经沉入了梦乡,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几辆古怪的马车。更何况,风尘之地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是被拐卖来的,就算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
马车从一个院门走了进去,停在了院子里。这是一家花楼的后院,谢安澜无声的从车上下来,闪进了院子里的花丛后面的隐蔽处。
一个脸上盖着厚厚的脂粉,装扮妖艳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有些挑剔地看着被赶下车来的少女们,轻哼一声道:“这次的货色倒是还算不错。”
那领头的男子笑道:“这是自然,咱们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这些跟妈妈楼子里的那些贱货可不一样。每一个都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是从就学的,跟楼子里那些临阵磨枪的可不是一流货色。”
那老鸨点点头道:“的不错,这样的姿色,这样的气质,随便一两个也足以撑起一个楼子了,更何况是这么多。让妈妈我来瞧瞧,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错。上面要几个新人,就将她们送过去吧。这五个,略逊一些,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儿。前些日子已经有人定下来了,先在这儿放几天,然后再送过去。剩下么还需要妈妈我亲自调教一番,才能派上用场。四娘调教人的手段太粗暴了一些,这些美人儿还得用些精细手段才是。”
那领头男子笑道:“这是自然,论调教人再没有比妈妈你更厉害的了。”
那老鸨突然一皱眉道:“前儿郭将军派人来想要个年纪一些的丫头,你们带回来了么?”
男子嘿嘿一笑,“自然带回来了。”伸手从人群里拉出一个姑娘,那孩子看上去还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看着甚至比高绫儿还要一些,长得却是清秀可人。白皙的脸还带着稚气和恐慌,眼睛里满是惧意,看上去楚楚可怜。
那老鸨伸出手勾起那姑娘的下巴仔细打量着,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看着比上次那个漂亮多了。想必郭将军会满意的。就这个丫头,另外再点两个,一起给郭将军送过去。那边催的急,天亮了就送。”“是。”
姑娘们被按照那老鸨方才点的,分成了三拨被分别带走。那个姑娘独自一人站在一边,吓得浑身发抖却半个字也不出来。她年纪还,并不像那些比她大就是的少女一般知道自己的命运。却也明白这些人不是好人,自己将要面对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隐藏在暗处的谢安澜居高临下望着院子里的众人,心中有些明白了。
这些少女竟然都是从那些家世不错的人家拐来的千金闺秀。这样的少女想要拐带十分麻烦,因为她们身边经常都跟着丫头仆从。但是一旦她们被拐带了,她们的家人往往不该大张旗鼓的去找,因为顾忌自家和姑娘的名声。有些恪守礼教的,干脆就当自己的女儿死了,根本不会去找。
这些少女相貌生得好,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从学习琴棋书画各种才艺的。自古一来青楼里的花魁要么是家道衰败的落魄才女,要么是从养大精心调教出来的。前者并不多见,后者却需要花费极大的心力。也真是因此,一个普通的丫头只需要十几两银子,一个青楼女子赎身也不过几百两,但是一个花魁赎身费却往往高达几千甚至数万两。但是如果直接拐带那些被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再经过调教,就要简单得多了。这些人甚至能量产花魁,就算后来这女子的家人找到了她,已经沦落风尘的女儿,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家是绝不会认的。
而且,听这老鸨的意思,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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